长路遥远盼君归(7)
“切。”何宏闻言嗤了一声,道:“少找借口,你这花痴,不就是看这丫头长得还行,老毛病又犯了!”
虽心有不满,倒也没再拦着。
周皓靠过来小声道:“你懂个屁!怜香惜玉是君子之为,有何不对啊。”
他侧首示意,身后随从立马把银两递了过去。
路遥远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便唇角上扬,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多谢公子,不过我这手伤得有点重,这四两银子只够赔我一人。我看这小摊贩伤也没多大,用不着赔钱,要不,您随便赔点其他什么的。”
此言一出,众人愕然,还真就是一个讹人的?
“随便赔点什么?”周皓眉头一皱,心里顿时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路遥远抓紧马鞭未稍就这么用力一扯,鞭子的把手瞬间从紫衣少年手里脱手而出,电光闪石之间,“刷”地一下抽打在紫衣少年的背上,同样露出一道血肉翻飞的伤口,众人大惊失色……
“这伤口不长不短,不偏不倚,刚好够赔。”
路遥远收鞭站好,冲马背上的周皓俏皮眨了下眼,那漆黑的眸子灿若繁星,一时间恍花了周皓的眼睛,让见惯了风月的公子胸口剧烈地跳动起来,瞬间便呆愣在那里
“公子可能不知,我不光口齿伶俐,还最爱记仇!”
紫衣少年发出一声惨叫,他一手捂背,血渍从指缝中渗出,他双目发红愤怒瞪向路遥远,嘶吼道:“快给我抓住她,小爷今天要撕碎了她。”
身边的随从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下马扑了上来。
路遥远后退一步,转身跃起,马鞭在她手上旋转舞得如流星般绚烂,“刷刷”几声抽在那几匹马背上,马儿受痛一惊,扬起蹄子朝四周不分东南西北地狂奔起来。随从们面面相觑,只犹豫了片刻便各自朝主子的方向追去,比起其他,主子们的安全更为重要。
围观的人群纷纷鼓掌叫声,也有好心人上前帮摊贩拾捡散落在四周的玩物,街面上车水马龙又恢复了热闹。
“这些贵族子弟,我们经常见他们在街上纵马伤人,今日算是受了个教训。”
“不错,姑娘,好样的!”
一位大妈拉着路遥远提醒道:“姑娘,你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免得他们回头又找你麻烦。”
“谢谢大妈提醒。”路遥远笑了笑向大妈道谢,转身走到被人扶到街边的摊贩,把那四两银子全递给了他,嘱咐他好好养伤,那摊贩千恩万谢,挑了几个精致的玩物做为谢礼,她倒也不客气全收了。
在人群里寻到平儿,平儿拉着她的手,看着手上那道有些青红的印子一脸不快,道:“真不知该夸你行侠仗义,还是该骂你行事鲁莽。帮了别人不怕自己会因此闯祸受伤。”
没等她说完,路遥远拉着她就走,“要骂也得赶紧回去了再骂,要是他们回头寻我,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
南阳街上人群熙来攘往,热闹非凡,熙熙嚷嚷的人声中夹杂少女银钤般的笑声。
而此时对面天香楼阁楼上一处装潢雅致的房间里,寂静无声。窗前站着一位男子,他身形硕长,肤白唇红,生得俊美非凡,一指宽的发带把一头墨发不丝不拘的束于脑后,一身白衣胜雪,孤傲清冷得很。
他静立在那,把底下刚发生的闹剧尽收眼底。看着楼下粗麻布衣少女身边的那位身着杏色襦裙的女子,裙边上绣的牡丹图案很是眼熟,他眉头紧蹙,陷入沉思……
精明强悍的青衣随从推门而入,禀道:“回禀家主,已将时元帅从后门送走,一路查看也并无枢密司的人跟踪。”
枢密司是云皇宫里搜集情报的机构,原本设立之初是为了方便调查贪官酷史,搜集军情机密,可后来在王氏的手里,逐渐走偏,成来了王氏专门用来打击异已,控制其他朝臣把柄的一具。
男子微微颔首,回头看着街上渐行渐远的少女背影,沉默良久,说道:“阿七,上次我有命你暗中查过时将军府上下人等。你好像说过并无可疑!”
常七俯首回道:“是的。循迹阁递过来的消息,国师府里掌事的都是时氏家族旁枝或远亲,下人也大都是国师府家生奴婢,其余的下人也是来路清白,并没发现可疑之处。只是。”他抬头看了一下主子,又快速的垂下头,迟疑地道:“只是,最近循迹阁人员的调动好像有些异常!”
他眉头微皱,沉声道:“阿七,循迹阁太久没整理了!”
闻言,常七眼中寒光闪烁,神色变得凝重,道:“是!属下这就去整理循迹阁!”
他看着阿七,又道:“阿七,时大元帅是朝中为数不多的立场鲜明支持同王的重臣,他手握地方府兵权,也是除铁骑营外唯一能制衡静安太后手中禁军和云皇军的势力。国师府里要是混进了细作,对同王和时翼将军都很不利。国师府的上下人等,你亲自去查!事无巨细,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