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遥远盼君归(48)
青衣老者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算盘,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你……你……你是铁算盘胡见深?东宫殿的郎中大人?“
胡见深抬眸看着青衣老者,笑道:“原本没想杀你们,如果你们只是每日守在国师府外面的话。”
他摇了摇头,道:“可你们偏偏要一路跟到这里,偏偏要听到她的谈话,所以……还真是怨不得我!”
他挥了挥手,温声道:“杀了吧!处理干净!”
几个蒙面人得命,挥剑迅速的围攻了上去,前面打斗起,在杀气腾腾的凶猛攻势中,那一老一少如困兽般拼命挣扎。胡见深抬头看了看山林深处,脸上的笑意退却,目光深沉。回想自己前半生快意江湖,后半生困于郎中之职,生前护主子平安,死后护主子不被世人所扰。
很快,前面的一老一少“呯”的倒了下去,地上那滩猩红的鲜血在雪地里缓缓漫延。那张稚嫩的脸上满是血腥,犹睁大着双眼怨恨地看向他,像是在控诉他的愤怒,委屈,不甘!
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胡见深也静静地看着他,须臾,他转身大步离去,身后的雪地里,那猩红的鲜血缓缓漫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很快,黑色的人影散去,山林中恢复平静。刚发生过打斗的地上,那些?迹早已清理干净,厚厚和积雪篷松,洁白无瑕,纯净无比……
常山宗祠的囚室里,一个中年的锦衣男子端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他发鬃整洁,面部干净。这里虽是囚室,却布置得颇为妥当,厚厚的被褥明亮如新,桌案上搁置着用来打发时间的书卷和笔墨,桌上剩下的饭菜荤素搭配,如果不是门外站着两个看守的人,那里实在让人想不到会是间囚室。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进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道了声,“常七,你来了!”
常七神色冷峻地看着他,沉声道:“十四叔,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常善恒仍是闭目养神。
常七道:“你知道吗?我派出去调查那个婢女的常氏子弟都失踪了,他们可都是我们的族人。“他声音提高,有些微愠,”就算是这样,你还是什么都不说吗?”
常善恒抬眸看他,“这不是我的错!我说过,我不知道那女子是谁,之前派去的人失踪也不是我所为!”
常七挑眉冷哼道:“那你为什么要隐瞒?你又为何要派人去暗杀那些朝中官员?”
一问到这里,常善恒就又闭上了眼,不再回答。
常七看他那样,无奈叹了口气,道:“你既不肯跟我说,那便与我去祠堂,去跟族中各位长老们说吧!”
说完他便起身朝门外走去,几个护卫上前对着常善恒拱手,“阁主,请吧!”
常善恒抬手弹了弹衣领上的灰尘,冷笑着起身跟他们走去。
常氏祠堂里,两旁端坐着族中各支的长老,坐在上方的白须老者是族中裕字辈的常钰裕,他年纪颇大,在族中辈份也颇高,先族长常青在他面前都要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小叔“,族中大的掌罚事项,若是无他首肯是不能擅自处理的。
他捋了捋白须,目光凝肃地盯着站在中间的常善恒,沉声道:“你犯下如此大错,还不跪下!”
常善恒看了看上方的白须长者,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去,腰身立得挺直,一副并不是因认错才跪下,只是因为你辈份高才跪下的不服模样。
第28章 常氏族人之争论
白须长者见他那样,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你身为循迹阁阁主,竟违背家主的命令,隐瞒他要你调查的事项;又违背常氏不参与朝中之争的族规,私自训练死士,暗杀朝中官员,置我们常氏的安危于不顾……你到现在还是如此冥顽不灵,,不知悔改吗?”
常善恒静默半晌,低头道:“五爷爷,我身为循迹阁阁主,循迹阁的一切事宜本就应该由我做主,酌情处理。家主命我调查那事本就十分难办,查不出来实属正常;训练死士,从事暗杀也只是我为了获利才做的。”
“不过。“他又抬头,看着前面的白须长者,“这有错吗?循迹阁一直以来只从事情报刺探,一直以来,手头上并不宽裕,收支从来都是不平衡的,我为了缓解阁中开支压力,设法盈利有何错?”
白须老者微微一怔,脸色稍缓,循迹阁一直以来是确实是常氏只收开支,并无处收益的生意,每年都是靠商行总部拔款才行以运行,身为阁主的确很难。
低下有另一个青须长老开口道:“循迹阁若难以开支,你大可跟总部提出,家主不会不管,你岂能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