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遥远盼君归(247)
她笑着摇头道:“打赢这么多那是肯定不行的,打赢一个还是可以的!”
话音刚落,她身形闪动,絛地出现在李洛背后,手中碎瓷抵住李洛的脖间,她警告道:“皇叔最好也别轻举妄动,刚那茶水里,我添了些毒粉,不动则好,两个时辰内自然散去。但此时若一用功,怕是会浸入您五脏六腑,界时,神仙大罗也是救不了你!”
李洛身后的老侍从挥了挥手,那些高手们便静立在那,等待命令。
李洛笑道:“这笛子是用千年寒铁所制,坚不可摧,其间又安有巧妙机关,可发射无数细针,状如孔雀开屏,因而得名雀尾笛,此笛乃交趾国至宝,你抢了人家的东西,用起来倒是毫不客气!”
“我就说这武器不错,原来来头这么大。”她轻声笑道:“不过,我既然抢了,那便是我的了,我为何要客气啊?”
李洛面色平静的又小啜了口杯中热茶,道:“你以为,本王废了双腿,你又趁倒茶之际给本王下了毒,便可以小瞧本王了吗?”
“阿遥哪敢,皇叔一生征战沙场,勇猛无敌!阿遥这点肤浅的拳脚和小聪明哪敢在皇叔这里卖弄。”路遥远手里的断笛攥得紧紧,额上有微汗沁出,“阿遥不过是在拿命相搏!”
不远处的城门里驶出一辆马车,黑金桥衣,她认出拉车的雪白骏马是白雪,而赶车的是砚香。遥远眼眸里闪现光茫,她咬牙道:“阿遥一生所愿就在眼前,若是真的就此错过,阿遥这一生何其悲哀!皇叔,您非要将阿遥困死在这里吗?”
李洛微一侧首,反手迅速一扣,遥远便觉手腕一麻,手中断笛落入他手里。
“……”路遥远愣住了。
李洛长叹了口气,缓缓将手中断笛递了给她,苦笑道:“你阿爷将你教导得很好,本王自已没能做好父亲,却还来为难你,是本王的不对!你走吧,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遥远呆呆地看着手中断笛,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李洛招了招手,老侍从上前,推着轮椅转身,身后那十几个高手也跟着其后离去。
李洛垂下眼眸,“常七那可有消息?”
老侍从摇头,“七管事已将蟒山翻遍,并没找到小王爷的下落……所幸的是,也没发现崖下有尸体。这可是好事,老奴记得十年前,小王爷也是在那座山里坠过一次崖,最后不还是安然回来了吗!这次,肯定也会吉人天相。”
李洛缓缓点头,“你说得对,他是我李洛的儿子,可没那么容易死。”
他看着永安城的方向,冷笑道:“老德子,该进宫了,听说皇上病重,作为皇兄,朝堂之事,本王也该去替他分担了!”
“是!”
“……”
街上锣响,有凶神恶煞的官兵们四处抓人,行人惶恐,“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反判之人没有落网吗?”
见有官兵在墙上贴告示画像,不明所以的行人围了上去打听。官兵朗声道:“皇上有旨,捉拿参与谋逆的时氏,何氏,赵氏等何氏,赵氏等余孽!如有包庇窝藏,隐瞞不报者,与其同罪,下狱问斩!”
“……”
看着那轮椅上的老者被扶上马车而去,遥远这才松了口气,微笑着朝小婵走去。她翻身上马,不紧不慢地朝着已经走远的马车走去。丝毫没注意到远处城楼上,一身白衣翩翩的年轻将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她。
一旁的随从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平时见惯了他一身金铠冰冷的样子。但现在的他一身白衣,眉宇间透出的英气,显得他颇为玉树临风。他笑着打趣道:“将军,你还别说,你今日这一身白衣倒真有一番跟平时不同的气度啊!”
王霄阳斜眖他一眼,并不理他。
那随从又看了看远处渐行渐远的马背上的女子,担心道:“我们一路从永安追到了晖州,将军真的要违抗宰相大人的命令放她离开吗?”
王霄阳轻声叹道:“我即身不由已,又何苦将她也困死在这冰冷囚牢!”
他转身离去,握着剑柄的手指因用力泛着青白,她说得没错,外面天大地大,总好过这失了自由,丢了本心的云皇宫。
夜凉如水,月色洒在山道上,一片清冷。
时陌独自坐在马车里,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银蝶面具,唇角泛着浅浅的微笑。
风起,有细碎又急促的脚步声,他刚抬头,桥帘掀起,有人影站进,身后便环过一双手,搂住了他腰,身后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你等久了吗?”
时陌欣喜万分,正要转身,却被她拦了,她将头俯在他背上,声音沉闷,“你别看我,我现在有些狠狈!”
时陌微微一怔,背上有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她娇小的身子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