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遥远盼君归(114)
遥远“久病成医,阿爷多年前便身中不名巨毒,为清余毒每隔一年,便会请来位名医替他调养……我也跟着位名医终日勤学苦练,研究医术,期待能早日治好父亲的病,可一直到阿爷过世,我和师父都没找到那能解清阿爷身上之毒的解药。其实,学了医才知道,医者是人不是神,哪有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医术!都不过是病患和病患家属一厢情愿的期许,求不得的安慰。”
“……”时陌微微一怔,自觉砬到她心中隐痛,便把她温柔地拥入怀里,他身形硕长,遥远个子却是娇小,每次被他一拥,她便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昂起脖子也只是够到他肩膀处。
她笑道:“我没事,阿爷教我识得世界万物,辨世间真理。也教我不要被世间事物表面所惑,也不要被世间事物所绊。他说得对,每个人都会经历生老病死,古往今来无一人例外,他已经与我好好道了别,虽有不舍,但无遗憾!”
“……”时陌松开她,思索了良久,真心夸赞道:“能把你教养得这么特别,阿遥的父亲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很了不起的人!”他的情话直接热烈让人脸红,夸起人来实在是词穷。厉害、聪明、好看、也是他想到的最好的词汇了,可配着他认真的脸,听起来一点却让人感觉诚意满满。
遥远转身,看向前面的高头白马,又道:“另一样便是这马背上的疾骋,它让我感觉像风一样自由,可以很快去到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时陌看着她灿烂的笑脸,也跟着笑道:“哦,那等你伤全好了,我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路遥远挑眉,笑道:“我想去的地方的确很远,也很不好走!今天便先让我见识见识公子的骑术如何吧!”
时陌爽朗大笑,他转身朝白雪马走去,翻身上马,那白马昂首嘶鸣,前蹄翻飞,猛地人立而起。马背上的时陌淡定自如,波澜不惊,用力踩紧马镫,抓着缰绳,随着扬起的马身俯身直立而起,在马背上稳如磐石……那白雪马见无法将马背上的人甩下,前蹄猛的落下,又是一声尖锐的长嘶,摆着头,朝草场深处狂奔而去……
还在旁边的帐篷里换衣服的三人,惊愕地看向越来越远的,不停狂奔跳跃嘶鸣的马和人的背影。
何宏担心地问道:“这乌孙马不愧是战马之王,这么烈!不过……时陌不会出什么事吧?”
傅远之呲笑道:“时陌,你不知道啊?有他驯不好的马吗?”
“嗯。”周皓伸着脖子看向另一边帐蓬里的遥远,点头道:“对的,时陌这家伙马是要骑最烈的,女人也要找最烈的。”
傅远之笑骂道:“你这货,三句话不离女人,等那王家小姐嫁过来后不好好收拾你。”
周皓双臂张开,任阿柔替他换衣,白了傅远之一眼,道:“人不风流枉少年,花开堪折直须折,连时陌那块顽石都开了窍,你们这两个木头桩子怕是会孤独终老去。”
何宏i讥笑道:“时陌可跟你这浪荡胚子不一样,人家才是真正的怜香惜玉。”
两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路遥远躺在铺着貂皮的软椅上,脚下搁着暖炉,旁边桌上摆着茶水糕点,砚香随侍左右。
周皓尬笑着,对着身后的阿娇阿柔道:“你们两个也别跟着我了,去那里坐着休息吧。”
阿柔双手从他腰身环过,把束带替他系上,温柔地浅笑道:“等公子们上马了,我们便去那边候着。”
闻言,旁边的阿娇把手里的革靴重重地丢在地上,她冷冷地道:“公子既已吩咐,婢子们照办便是。”
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还未系好束带的阿柔,向篷外走去。周皓腰间束带滑落,衣衫松散,他犹自伸着双手站在那里,脸红一阵白一阵。
看出不对劲的如儿吐了吐舌头,给何宏换装的速度加快,递上马鞭后,逃也似的溜了。
在随从的服侍下,傅远之穿戴已经整齐,他松了松领口,笑道:“呦,你的这个丫头今日气性怎么这么大?”
周皓一边手忙脚乱的系着束带,一边道:“别理她,平日里给惯坏了。”
傅远之看了看那边的路遥远,又道:“你从你兄长那打听到什么没?封城这么些天了,还没抓到凶手?刑部办案不是一向很快吗?”
周皓道:“别提了,这案子难办,城防营的,禁军的都在城中乱搜乱捕,两方还时不时发生冲突,相互指责,我兄长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别说抓到人,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不过这段时间我们都得小心些,那帮凶手连杀王氏那么多人,手段了得!兄长交待过要天黑之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