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他清冷自持(重生)+番外(116)
腰肢被对方死死地箍住,她放在慕清洺后颈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微微收紧,她明白若不是池烬在外面,这次绝对不会止于一个亲吻。
在池烬终于坚持不住回瀚书阁中喝口水的时候,就看见池渲躺在软塌上,今日似是上了妆,眉目如画,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红晕,当是胭脂,却比胭脂自然。
但青色的裙摆上不知何时染上了大片的墨汁,看起来极为煞风景,而且看起来颇为混乱,慕清洺则端坐在一旁,给他布置今晚的功课。
见此,他看着池渲忍不住发问。
“姑奶奶的衣服怎么染了这么多的墨汁?”
她抬头朝着慕清洺看过去,正巧慕清洺抬头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一如那裙摆上的墨迹一样,在昭示着二人的不清白,好在池烬看不出。
她面色淡然地对着池烬道。
“想着给陛下画幅画,结果不小心把砚台给打翻了。”
小孩子最是好糊弄,只要给个回应便深信不疑了。
一如现在,池烬点点头,落下句等我以后给姑奶奶画画。
喝完水便出去继续扎马步了,池烬离开换来的安静,让池渲窝在慕清洺的怀里睡了个好觉,但是池渲能睡,慕清洺不能睡。
这段时间,池渲每次来瀚书阁,都带来不少的奏折,直接丢给慕清洺。
所以,他得一边教导池烬,一边给池渲处理那些看了就让人头疼的折子,还得一动不动地让池渲靠着。
时间在睡梦中缓缓流走,等到池渲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池烬该回去休息了,慕清洺也该从宫中离开,而她得继续在殊华殿中将剩下的折子看完。
慕清洺临走的时候,似是害怕池渲不放心,他看着池渲的侧脸说道。
“岭南一战坚持不了太久了,不等左辞到了岭南,战事就会结束。”
池渲的反应淡淡的,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可一直等到慕清洺离开之后,她刚刚还自然的神情这才突然怔住,打开奏折的动作一顿,神情恍惚。
岭南一战坚持不了太久了。
或者说,岭南一战坚持到现在已经算得上一个奇迹了。
没有粮草没有援兵,先帝不闻不问,几乎只是凭着一腔孤勇而去,已经坚持了七年。
所有人都知道,岭南一战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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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晚上漆黑又澄澈,像是水头极足的玉石,夜色将人世间所有的喧嚣给压下,整个世间如同初生的婴儿般,恢复了最单纯质朴的样子。
教坊司内,容窈从睡梦中醒来,身侧摸出火折子,将床头的烛台点燃,随后抓着烛台想要去找杯子喝口水,就在此时,街道上传来惶急的马蹄声。
这马蹄声太过急促,让人听见便顿感不安。
顾不得将手中烛台放下,她走到窗台边,将窗户打开朝着街道上看去,就看见一匹快马从疾驰而来,朝着皇宫而去,那上面坐着身穿轻甲的传令小兵,背后还插着两道鲜红旗帜。
这是军营中的传令兵,那旗帜是紧急军报的标志。
几乎是在看清楚的瞬间,烛台从容窈手上滑落,烛火连带着灯油掉在地上肆意燃烧着,火光突然变大,映照出容窈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一时间,她嘴里喃喃重复着同一句,似是不会再说其他了。
“输了……”
百念皆灰的绝望让她一时间把哭泣都忘了,跌坐在地上,过了好一会眼泪这才无声地从眼角落下,饮泣吞声。
岭南一战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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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左辞认罪之后,即墨卿几人的考卷被人确定一番之后,确定相似之处算不上太多,便将他们从大理寺中释放了出来,上一次参加会试的考生,除了聂子元被彻底取消了会试资格之外,其他的考生都择日再参加会试。
这一推迟,便将会试拖到了盛夏时分。
出榜那日,张心芙是随着张玉庭一起去的,但她的注意力不在榜单上,反倒被路旁贩卖的果子吸引去了视线。
就在她看得出神的时候,耳边传来清润的声音。
“姑娘!”
张心芙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是容廷,当即收起自己对果子的垂涎表情来,学着哥哥的样子对着容廷作揖道:“好巧啊,公子你怎么也在这?”
娇俏的粉衣少女站在人群外,张心芙的身上处处都能看见烟火的气息,整个人像是用玉饼点心烤鹅卤鸭拼起来的一样,可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女,将那些东西去了油褪了腻,自成一派清甜。
容廷走到了张心芙的面前,看着对方弯起的杏眸,稚嫩俊朗的脸上忍不住浮现赧然之色,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榜单,老实巴交地说:“我也参加会试了。”
此言一出,张心芙这才想起来容廷和张玉庭都是此次会试的考生,当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便转过头去不再敢看容廷,系在发髻上的粉色发带随着主人,摆动出一个羞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