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被我退婚后(130)
“我试试,那是第一次做,手生,这次做同样的,也许会快一些。”她说着就去找布料,上次是黛色,这次选了块石青色缎子,意境同样美,但也稍有些差别,省得让人做得腻,看得也腻。
她开始将缎子绷上绣圈绣那两只鹤了,严辞就坐在她身旁这样看着,也不去做别的事,好像就要盯着她把这香囊做完似的。
她缝了一下就问他:“侯爷今日这么闲?”
严辞回道:“不只今日闲,以后每日都很闲,明日我去御史台交待几句就会回来的。”
“为什么?不是什么节,你们也放假吗?”她问。
严辞淡然回:“我被革职了,除了闲在家,也无处可去。”
聂蓉见他说得平静,觉得他在逗她,可他倒是个很少开玩笑的人,一时弄不清他是说真的还是哄她好玩。
“侯爷说的是真的?”她问。
严辞却又改口道:“也闲不了几天,兴许只能看着你把这香囊做完。”
聂蓉便断定他就是在开玩笑了,但看上去也不像想详细说的模样,她估计他在朝上的事可能是不顺利,怕问多了惹他心烦,便笑道:“侯爷若有那耐心,看就是了。”
她觉得他就是说说,结果他竟真在她身旁看了半个时辰,直到见她揉眼睛,才让她休息一会儿,自己也晃去行云阁了,她不知他是怎么了,看着好像正常,却又有些反常,也不知是为朝中的事,还是为她无法生育的事。
隔天他就上午去了御史台半天,下午就又回来了,也是闲散在家,也不做别的,就喝点茶,院子里晃悠两圈,然后坐旁边看她缝香囊,弄得她觉得偷点工省点事都不好,尽管他也多半看不出来。
有他这样盯着,她香囊做得快,到第三天上午就缝好了,石青色的面料,外面以墨色面料滚边,鹤也是黑白色,配上金色云纹,意境雅致,比上次减了分华丽,多了分清幽。
她在里面细心装上香料,然后将香囊递给他。
严辞接了香囊,问:“要不然你再剪点头发塞进去?”
聂蓉少见他这么小儿女情态的时候,不好意思道:“有什么好塞的,被人知道了笑话。”
“不是订情信物吗?剪点头发,更订情。”他说着,倒让她有些心动,正准备扭捏一下就拿剪刀剪一缕头发的,青梅却在此时从外面进来。
聂蓉便正色坐好,看向青梅,见她神色有些异常,便问:“怎么了?”
青梅却回道:“没事,就是……刚刚听见怜儿在房里哭,就给她派了点活,她倒挺乐意就去做了。”
聂蓉看向严辞,只见他把玩着手上的香囊,似乎这事和他无关一样。
心里莫名就有些开心起来,她连忙将这开心按下,朝青梅回道:“和她说,会给她们安排妥当去处的,让她们别太担心。”
青梅点头说已经说过了。
这时院外来了人,竟是老夫人身旁的丫鬟,过来传话说是让严辞过去一趟。
聂蓉看向严辞,只见严辞神色平静,将香囊收入怀中,然后看向她,缓缓道:“我先过去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突然就从心底涌起,聂蓉攥了攥手,竟无法说一句话,只能朝他点点头。
待他一走,青梅便连忙说道:“夫人,我刚才看到那邵大夫跟着慧音斋的人往里面去了,他也看到了我,竟然很快就别开脸没敢看我,你说是不是……”
聂蓉立刻就白了脸,她知道,青梅担心的和她担心的一样,而且很可能就是事实:老夫人知道她身体的事了。
“是刚刚吗?”她又问。
青梅连忙道:“没多久的事,我看见这事就赶忙回来了,因为侯爷在才没说。”
提到严辞,青梅的语气已有些颤抖,因为两人都想到这个巧合:邵大夫和严辞此时都到了彗音斋。
这时聂蓉几乎就确定了,老夫人就是知道了她的事,而且已经准备行动了,所以才叫了邵大夫人和严辞一起过去。她怕严辞不相信,特地找邵大夫去作证明的。
那老夫人的决定是什么?
外面有关陆绯嫣和严辞的流言,老夫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这分明就是上天安排好的路:让严辞休了她,娶陆绯嫣。
她无力地跌坐在榻上,眼圈不由就红了起来。
这事和以往的事不同,老夫人不会轻易作罢的,如果老夫人施压不成,还有严家族人,由不得严辞不从,更何况严辞也是急着要孩子的……
“夫人,这下该怎么办?”青梅也急得哭了起来。
聂蓉喃喃道:“不管怎么办……都不是我们自己能作主的。”
这便是高嫁的后果,若侯府与聂家门当户对,侯府怎样作决定都要考虑一下聂家,可聂家远远弱于侯府,那他们便什么都不用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