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娘子认错可好/天虞阁+番外(32)
目光充满质疑。
音故的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他的一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一人,但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王守来见她不不说,眸光转向右边,落在她怀中,已死去的老人身上,怒气油然而生:“你做了什么?”
音故将手掌覆在老人的眼上,覆上老人生前瞪大、死后未来得及闭上的双眼。
她此时心中之味杂陈,听王守来之意,清灵的眸子涌出了一丝厉气:“城主以为呢?”
王守来被扼主了喉咙般,又故作镇定地将衣袖甩起,故意压低了声音:“此事蹊跷,不能证明是你们所为,但也不能证明不是你们所为,那就请四位到我休烈殿,等到将一切证明了为止。”
“城主的意思是,有人在城主管辖的地界作了恶,而城主要在无凭无据时,就将所有不能证明不是自己所为之人,带去城主的休烈殿关押着?那城主你又要该如何证明自己?”
“你!”王守来怒气冲冲,伸出一指指向音故,突然觉察什么,猛然将手指收回。
音故目光一黯,眸中戾气慢慢消散:“城主可曾听过邯郸学步?”
王守来眉头深扭:“你这是何意?”
她将老人轻轻地放在地上,站起身来走上前,直视王守来的目光:“城主可是忘了诸事用心,而不是直觉?”
他目光渐渐阴沉:“你……”
她淡然一笑:“音故说得多了,本一个是懒散之人,怎会论得过城主?”
人群安定下来,但仍惊魂未定。
毕竟对于自己突然变得透明之事,又有谁能泰然处之?安慰受惊的百姓急需王守来的安慰。
音故看他一眼,意欲转身离去。
“你认识魏梓安?”
她转回身,见他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红梨花穗子上,启唇点头:“是。”
王守来稍稍有些不耐烦:“那你告诉他,跟他一起来的那人去无妄川了。”
她微一滞,才回:“好。”
王守来离开后,音故眉目间闪过一丝疲累,淇方既去了无妄川,那看来她也要去一趟了。
曼竭和疏香跑上前来,一人扯住音故的一只衣袖。
疏香着急询问:“他和你说什么了?他竟然惹你生气,我揍他我跟你说。”
曼竭嗤笑:“就你,得了吧。”
音故心情明朗起来,认真地看向疏香:“好啊。”
疏香:“……。”
“哈哈。”曼竭一旁捧腹大笑,笑得眼泪汪汪。
四人决定,将老人的尸身葬在一处风景独秀之处,过程全由音故一人独自完成,宿易几次想帮助她,都被她拦下:“我是一个自私之人,若不能让我诚心将老人安葬,我怕我不安心。”
宿易他虽未帮忙,却也站在一旁站了许久。
在音故大汗淋漓之际、终将老人安葬完毕。
宿易半蹲在音故身前,作势要背上音故,她见他固执便不与他争说,爬在他的背上,却过一小会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途中昏昏沉沉,半睁开了眼又睡了过去,再醒之时,满山的精灵飘荡在黑夜之中,就着青山重重与晶莹的绿溪,舒心惬意油然而生。
宿易从身前密林中走出,手捧一捧绿莹,再放到空中,绿莹环绕在音故四周,他落座在她身旁。
音故:“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宿易目光流连在眼前美景中,不答反问:“好看吗?”
“嗯。”她是真的喜欢,以致于不知该怎样言表。
以前终日待在天虞阁中,就算出来了也是匆匆就回去,她虽无趣于此,却痴迷由此带来的欢愉。
宿易转过头,两眸相对间,宿易嘴角勾起温暖地笑:“啊音可知,我见过比此更美的景色。”
“在渊清?”
“不是”
“……”
“在这里……”他盯着音故的眼眸。
音故看着他满怀笑意的目光,跟着他一块笑,这耀眼的星河不过是他赋予的。
月影寂寥,也是清冷干净的。
红衫不眠,也是寂静安和的。
她素来喜欢夜晚的安静,舍不得将这大好时光就此睡过去,疏香与淇方,野莫等六人都知道,所以无论夜深到何时,他们见着音故醒着,也不会有什么惊奇。
不过今夜她难得点了灯,打开一扇窗户,窗在正对着一颗银杏树,摘下一片两片树叶把玩在手中,用叶片接入明亮的月光,再用一张叶片盖在上面,将月光合在两张叶片之间。
一行动作下来,她不由得噗呲地笑了,却不知是在笑自己的无趣幼稚,还是在真实地开心地笑。
“你在这做什么!”门外传来一句怒吼。
疏香在房间辗转难眠,便披了外衫,踩着步子,一路小跑跑向音故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