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娘子认错可好/天虞阁+番外(24)
孟轩眉目一动,大掌拍向木桌。
一声巨响,桌上茶壶都被震落,茶水泄倾一地:“疏香在哪?”
气势汹不可挡。
老鸨娘用鸭嗓吓得大叫,被孟轩一问就心虚:“你……你说什么,疏香当然是在房里好好得待着。”
孟轩将木桌推翻,指向她的眼睛:“你撒谎!若不是遇上了其他拿钱赎疏香的人,骗也要先骗过去,你怎么可能放着钱不要,有这般好心?”
他一把揪住老鸨娘的勃颈:“她到底在哪?”
老鸨娘大骇,指着疏香房间,颤颤巍巍地说:“她真的在房间里……不过王家公子也在里面。”
老鸨娘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寸一寸地将勃颈缩进衣领中。
孟轩丢了她,就向阁楼上飞奔
“拦住他,拦住他!”老鸨娘扯着鸭嗓对着守在房间前的王家侍从大喊。
五六壮汉前后围堵抓住孟轩,从高空中直接摔在地上,接着就是一顿地拳打脚踢。
他不肯死心,却每一次都在靠近房门之际又被拖回。
骨头俱断,鲜血横流也从未放弃。
“臭婊|子!”
“真他娘的晦气!”
屋内疏香反抗不断,终于挑到王也暴怒的神经,抓住她的大把青丝,将她的头撞在黄梨木桌上,只余下桌上传来的“嘭嘭”声音,她的呻|吟由强烈到,虚无,又到了微弱,最后完全地消失。
在神识渐远时,仍在嘴边吟呢:“阿轩……”
你为什么不来,是不是厌弃我了?
可惜剩下的话没能说出来,顺着她眼角滑出的一滴泪,和这个世界一切告别。
楼中喧闹与俗趣打笑仍在继续。
“真他娘的晦气。”王也满身鲜血地走出房门,老鸨娘一眼便看见血泊中的疏香。
“啊!!!”惊魂大叫,做生意的最忌讳这样的事。
王也撇眼看见地上被打到失去半条命的孟轩,斜眼露出一条狭窄的细缝,显露出厌恶与凶残:“杀了他。”
老鸨娘被吓怕了,慌忙低头哈腰在王也面前:“王公子别生气,疏香是我轩轾楼的人,死了倒也没什么,要是这孟轩死了,恐怕会给公子徒增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公子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饶他一命?”
王也猛地将她的手甩开:“我告诉你,今天本大爷很不高兴,你最好也给我小心点,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是是是!”老鸨娘被恐吓软了腿,狼狈跌在地上,后退的同时不停地点头。
王也走过地上的孟轩,在门前顿步回头,面目狰狞凶恶:“把他腿给我卸了。”
侍从声音合在一起:“是。”
“不!”疏香抬手将前尘境打碎,双腿瘫软地跌在地上,两颊挂满了泪珠,心底蔓延出来的悲伤一点点的淹没眸光:“啊音,我要怎么办?”
她紧捂着胸口,峨眉紧皱如绵山,抓着领口的手用力泛白,额间渗出层层密汗。
人之大恸,她怎会不疼?
人生的许多种错过,或是年少轻狂,或有缘无分,或是世事无情。而最难的莫过于世事无情,两颗原本靠近的心被生拉硬扯地分开,即使伤痕累累,依旧要强颜欢笑。
就如那年的挑花正艳,他每日见她,必定为她带一朵最美的花枝。
她对绿豆糕的情有独钟,他便学了多种绿豆糕的做法。他教她书法,给她读新作。
那时的每一日都是疏香冬日里的暖阳,一路温暖了她的四季。
窗外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窗扉被躁风吹得嘎吱嘎吱地响。愈加衬出神情安静之下疏香内心的坍塌。有白色的飘絮从窗外簌落落飘进来,接一片在手中,暗淡的眸中发出一丝惊喜,掌心中飘絮正是梨花,可如今该不是梨花盛开的时季。
指腹轻轻按压梨花化作粉末消散在空气中,不是梨花却散着梨花清香,让人恍惚有些分不清。
“阿音,我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这一面是绻念,亦是放下。
“哎呦!”一记痛呼咋起,曼竭从窗栏上落下来,滑溜溜在地上打转。
音顿故将他捡起来,放在桌面上,颇感无奈:“若不摔疼点,你怕是不会长记性。”
曼竭一边揉着嫩腰,一边唉呼道:“要不是有急事要告诉你,以我灵动的身体,怎么可能摔倒?”
音故哭笑不得:“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他立马撑腰跳上椅子,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摊开手中信纸读出内容:“有人给疏香送了一封信,说今夜子时敕竹林见……”
疏香抢过信纸,面色逐渐凝重:“不是,这不是啊轩的字。”
“早就知道不是了,所以尊上才让我来告诉你们的嘛,他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