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最风光的太子殿下,却落得如此下场,令人唏嘘不已。
脸上已经没什么地方好下手了,楚淮的匕首往下,停在了萧应的脖颈旁,眼看着就要下匕首了。
“住手,我说,我说,”章皇后瘫软在地,泪流满面,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哪能看得下去啊,“是我,是我杀了琦娘,你要杀就杀我吧,放过我儿子。”
楚淮望着匕首,皱了皱眉,“早说不就好了,何必这般麻烦,脏了孤的匕首。”
楚淮将匕首扔还给凌风,凌风一手接过匕首,将匕首在萧应的身上擦干净,才把萧应像一团破布似的扔在地上,回到原本站着的地方。
楚淮一步一步走上玉阶,走到萧容身前,半蹲下来,望着萧容微红的杏眸,“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萧容抿了抿唇,简短的说了四个字:“血债血偿。”
她们害死了她的母妃,也休想活着,她的母妃死在了最好的年纪,她们已经多活了十余年,也活够了。
楚淮点了点头,“好,不过就这样死了,也太简单了些。”
“何凛,去取荆棘铁链来,把他们这几个,给孤拉到午门外跪着,太子妃何时满意就何时放他们起来。”
楚淮伸手点了点那几个人,其中有武德帝、章皇后、余贵妃、萧策、萧应、萧滢,还有几个楚淮看着不顺眼,当初他在梁宫时跟着萧应起哄磋磨他的,以及他知晓的,曾欺负过容儿的萧家人。
“楚淮,你敢,朕是大梁的帝王,你岂能如此折辱朕,朕要见隆安帝。”武德帝歇了一会,可算是有了点力气,一听要去午门前罚跪,当即就不肯了。
他可是帝王啊,连天地尚且不跪,更何况午门外百姓人流如织,岂不是要他跪那些低贱之人,这是要将他的脸面撕下来踩啊,日后他还有何颜面见人。
“即便大梁亡国,大楚也该以礼相待朕,你不过是大楚储君,无权处置朕。”大梁亡国已经不可挽回,可武德帝仍旧在做梦,还可以得封一个王爷,安享晚年。
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为了安抚该国百姓,一般都不会对该国君主痛下杀手,会封个有名无实的王爷,圈禁在某地,直至薨逝,不会轻易杀了。
可楚淮显然并不打算这样干,而是要狠狠地羞辱他。
楚淮笑了起来,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放心,孤会让你见到孤的父皇,不过在此之前,这里孤说了算,来人,拉下去!”
何凛吩咐侍卫将他们押下去,而萧应晕了过去,已经不省人事,章皇后扶着他,哀求道:“请太医,快请太医,应儿不能死啊。”
“死不了,拖下去。”楚淮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一会不醒就泼盆冰水,让他凉快凉快。”
被押下去时,好几个人哭了起来,尤其是当初欺负过萧容的公主,都是细皮嫩肉的姑娘家,哪受过这样的折磨,不哭也就奇了怪了。
荆棘铁链顾名思义便是铁链上有像荆棘一般的铁刺,人跪在上面会刺入皮肉,跪久了就会造成双膝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甚至废掉双腿。
跪在午门外,将双腿跪废,对于他们这些一出生就高高在上的皇室之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楚淮安排了一番,让众人都退了下去,偌大的殿里,就只剩下楚淮与萧容。
“你这样会不会有点过了,陛下不会责罚你吧?”萧容还是第一次见阿淮这般大开杀戒,满脸戾气,活像是修罗阎王,连她看着都有点怵,想起了第一次见阿淮的时候,一眼就觉得这个少年不好惹。
楚淮坐在她身侧,顾左右而言他,“这个位置不错。”
身处高位,的确是会让人飘飘然的,舍不得下来。
萧容拍了他一下,“我与你说正事呢,你别打岔。”
“天高皇帝远,父皇管不着我,不过我师父兴许会过问。”楚淮往后仰,靠在龙椅上,在扶手上拍了拍,“萧盛挺会享受。”
“永定王会生气吗?”萧容知道永定王对阿淮很重要。
“那就得看容儿的本事了。”楚淮偏头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
萧容蹙起细眉,“什么意思?”
她和永定王又没有关系,并且一个刚刚才册封的太子妃,永定王怎么可能给她面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下不急这个,你先给我想想,如何安抚京城的百姓,我头疼,懒得想了,劳烦容儿出谋划策。”
楚淮歪头靠着,一副累了的模样,深邃的眸色早就柔软了下来,倒有点像和萧容撒娇,哪还有方才大杀四方的样子。
萧容见此心中软的一塌糊涂,也就不追问了,主动将掌心搭上楚淮的手背,“阿淮,虽然你说不爱听谢谢,可我还是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