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火葬场了吗(62)
林城连忙伸手拉住枝枝,少女失去控制的身体撞到他怀里。
枝枝连忙站起身,咬唇,起身要走,李覃却开口了,“来都来了,不如一起赏花灯吧。”李覃往前走了一步,看了林城一眼,随即扶住枝枝,“这里的花灯很好看。”
“是。”枝枝低眉顺眼地屈膝应答。
李覃弯了弯唇角,这个蠢姑娘总算是知道,自己只是个卑贱的奴婢了。
“枝枝姑娘写了姻缘牌吗?”李覃笑了笑,目光落在宋诣手里的红绳上,看向宋诣,语调带着点少女的娇羞,“殿下,我们写一对吧。”
枝枝攥紧袖底的帕子。
来这里写姻缘牌的都是些情人与夫妻,唯有她是一个人来的。
本就隐秘的窘迫一瞬间被李覃晾了出来,还要血淋淋地看着他们携手写一对姻缘牌,枝枝只觉得难堪且狼狈,却又要装得平静识体。
“好。”宋诣把枝枝的姻缘牌放下。
李覃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上头的称呼,唇角露出一点笑意,“原来私底下,该是这样称呼诣郎。”
枝枝身形一晃,脸上最后的血色褪去。
李覃取了毛笔,写下和枝枝一模一样的句子,这才将毛笔递给宋诣,带着点少女的娇俏与羞涩,“小时候,家里人都叫我娇娇,殿下若是不嫌这名字俗气,不如写这个。”
枝枝看着桌子上她的那张姻缘牌,想取下来,丢掉。
第29章 如今的枝枝,是最喜欢殿下的
宋诣似笑非笑地看向李覃, “三娘子出身世家门阀,怎么也如枝枝这般不懂规矩?”
这话看似风轻云淡,像是调笑,实则是敲打。
李覃的面色白了三分, 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宋诣面前耍这样的小聪明, 屈膝行礼道歉, 仍旧端得大方得体,“是我不该如枝枝姑娘这般。”
她是世家贵女,枝枝不配与她比较,李覃话里的意思不是那么明显, 枝枝却一下听懂了。
宋诣写了一张牌子,递给了卖红绳的。
卖红绳的便将宋诣与李覃的牌子系在一起,嘴里说着祝福的话, “祝两位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笑眯眯的, 便将那一对牌子系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
等到系好了, 才想起枝枝的牌子还被撂在那, 却也看出了这三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小贩笑着看向枝枝, 问询道:“姑娘,你的牌子可还要挂上去?”
这话如细密的针,刺破心脏都流不出血来, 枝枝低声道:“给我吧,我不挂了。”
她的嗓音又轻又细, 所以显得格外平静。
宋诣没看枝枝, 他接过刘成手里的花灯, 看了一眼远处的火树银花, 侧目对李覃道:“过去看看吧, 孤听闻你自幼身子不好,从未出来游玩过。”
李覃一下子笑起来,“殿下有心了。”
“是兔子的。”宋诣垂睫,将那盏花灯递给李覃。
李覃的面颊在一瞬间浮出浅淡的粉,伸手接过来,试探着问道:“殿下刚刚……是为了给我买这盏兔子灯?”
宋诣已经领着李覃渐行渐远,枝枝只能听到这么一句话。
她看着那盏漂亮的兔子灯,有点羡慕,又有点难过。李覃和宋诣并肩走着,广博的衣袖自然而然地挨在一起,不仔细看,就像是挽着手一般。
枝枝垂下眼,将那块牌子收起来。
上头的字显得她越发难堪,枝枝咬了咬唇,走到水沟边上,把那只牌子丢了进去。
水沟里木牌上带着金粉的字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枝枝蹲在水沟便,看到那句话,又有些茫然无措,下意识伸手去把那只牌子捞了出来。
她捏着满是泥水的姻缘牌,下意识回头去看宋诣和李覃,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
宋诣立在栏杆旁,身后千树火花,绚烂如梦。
他弹掉指尖溅上的一点烟灰,原本温和清冷的眸子沉下来,从袖中取出一只已经死掉了的信鸽,“你与孤说,想来看庙会,便是为了这个?”
李覃看着那只信鸽,瞳孔微震,没说话。
宋诣随手丢掉这只早已死去的鸽子,招了招手,刘成递上来一卷册子,“孤与三娘子各取所需,至于孤身边的人,三娘子若是想要妄动……”
李覃无端觉得这样的目光令人发寒。
太子虽然性情傲了些,不大好相处,却也是京都众人称道的宽厚良善。
“又何必各取所需呢?”宋诣含着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那册子被宋诣递到李覃手中,李覃低头看了一眼,原先仅剩的血色彻底褪去。她沉默不语好久,看向宋诣,半天才道:“阿依如何了?”
“自然是死了。”宋诣仍旧是笑着整了整李覃的披风,如情人般亲昵,“以后不要再想着在孤身旁安插人,人命多少也值几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