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追妻火葬场了吗(45)
四周的黑暗里仿佛潜藏着可怕的怪物,枝枝不敢抬起眼,只好低着头哭着喊殿下的名字,只要想起殿下,好像随时便有殿下抱起她,低声地告诉她。
孤在,孤会保护枝枝。
可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被关在里面。
枝枝又冷又饿,脸上的伤口也一直不能止血,疼意撕扯着她的理智,明明难受到了极致,却又被扯着无法睡过去。
枝枝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四周一片漆黑,她饿得连坐起来的力气都都没有。到了最后,枝枝只是害怕得打哆嗦,她无比清楚地觉得,自己一定会被遗忘在暗室里,然后死去。
叫天天不应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可怕。
就在她自己都要放弃的时候,暗室的门被人打开。
深秋惨淡的一寸日光照进来,剪出宋诣修长挺拔的影子,青年清贵骄矜,垂着狭长的眼看向枝枝,唤她的名字,“枝枝。”
枝枝怀疑自己是幻听,她已经幻听好多次了。
“……殿下?”
饶是如此,她的眼底还是聚起一寸光,挣扎着起身,朝着宋诣扑来。
她好几天没吃饭了,连喝水都是靠昨天下雨漏进来的雨水,几乎一起身便眼前一花,朝着地面跌下去,摔在了令人作呕的脏污地面上。
宋诣没有扶她,他的嗓音透着冷意,“李覃落水,至今命在旦夕。”
枝枝茫然地仰望着宋诣。
“枝枝,孤亲手杖责你二十,以儆效尤。”
她瘫在地上,一时之间说不出来滋味,忍了好久的眼泪才从干涩的眼底浮出来,到底没有流出来。
作者有话说:
刀,在磨了,认真.jpg
第23章 是吱吱的镯子
宋诣朝着枝枝走来,伸手想要抱起遍身脏污的少女。
只是他的手还没落下来,便被枝枝打开,她眼底含着明晃晃的泪,倔强得有些过分,“殿下,你不信我?”
这么一句话,却几乎费尽了枝枝全部的力气。
她面颊上的伤口没有处理,此时腐烂出脓血来,疼得泪流下来都火刺刺地疼,她连带着呼吸都困难急促了几分,不肯去看宋诣。
宋诣被枝枝推得猝不及防,略微踉跄,手也不防蹭到了地上的脏东西。他一贯爱洁,更是从未被人这样质问着推开,心头无端冒出一丝火气,“你要孤如何信你?”
枝枝听出了宋诣话里隐隐的不耐烦。
“我不曾推李三娘子入水……”枝枝没什么力气,抓着宋诣的袖子,既希望殿下能信她,又希望殿下不要生气,却天生无法做出卑微到尘埃里的姿势,只是盯着宋诣,“殿下,为什么你要杖责我?”
枝枝积攒了好久的委屈都要压不住了。
李三娘子污蔑她泼热茶,殿下二话不说赶她回去。
李三娘子污蔑她推她下山,实则把枝枝推下了山,殿下却丢下她让她禁闭抄书。
就连,她被曾拿着鹤顶红逼她喝的太后娘娘叫入宫,被狠狠欺负了一顿,泼上推李三娘子入水的污名。
漆黑的屋子里,四周满是老鼠蟑螂啮咬她的伤口,一个人待到快要疯了。她以为自己等到了殿下来救她,可殿下却连不问她一句事情究竟如何,便要亲手处罚她。
……是谁都好,偏偏是殿下亲手要杖责她。
少女浑身都是伤,面色苍白至极。
宋诣终究是做不出来戏了,抬手将门关上,眼见着枝枝随着门内光亮消失哆嗦了一下,他心头猛地抽疼一下。
这疼意来得过于莫名,宋诣根本想不出缘由。
他弯腰将枝枝抱起来,又唯恐将少女弄疼了,只是拢着她,哑声道:“……枝枝,听话,只要二十板子就好。”
枝枝闻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抬手去推宋诣,却没有力气,无法推开,反而被宋诣死死扣在怀里,简直连喘气都穿不过来了。枝枝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气得哭出来,不管不顾地仰起脖子去撕咬宋诣的手。
枝枝用了十成的力气,口中泛起腥甜。
宋诣吃痛,下意识抽出手,枝枝趁机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跳下来,被宋诣抬手捞住。
挣扎间,两人摔到地上,身下是腐烂潮湿的稻草。
隐约的光线内,一贯光风霁月的宋诣也显得狼狈,枝枝没由来有点悲哀,她侧过脸去哭泣,宋诣却强行掰过枝枝的脸来,伸手揩掉她面颊上的泪水。
枝枝不肯被他碰,抬手推开他。
一贯矜贵温和的宋诣却变得粗鲁起来,抬手按住枝枝的手,将少女扣在怀中,强迫抬起她的脸贴在他怀里,“枝枝,听话。”
枝枝不想听话。
也不曾有一个人听她说一说事情的真相。
枝枝一口咬在宋诣的下颌上,毫不留情,想要从宋诣怀里挣扎出来,哭得嗓子都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