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南枝+番外(195)
他将她丢到茵褥上:“你还要装作不记得么?”
因未出门,沈若筠衣饰简单,浅樱色褙子下穿着细白绫的抹胸,雪腻酥香。
周沉觉得不能再迁就她了。
她对他总是毫不牵挂,甚至有几分没心没肺。那便叫她生个孩子,若两人有了孩子,她必如喜欢周妤那样,爱护这个孩子……就不会总想离开自己了。
周沉去解褙子系带,沈若筠推他,恼道:“你做什么呀?”
已到如此情境,周沉哪肯放弃。
沈若筠的额间满是汗珠,眼泪涟涟。她推不开周沉,也阻止不了他,任他翻来覆去折腾。起初她还叫他名字,疼得想哭,最后连哭也不想叫他看见了。
周沉得了畅快,心里的积郁与烦闷一扫而空,他爱怜地亲吻她湿漉漉的眼睛,“阿筠,我们生个孩子吧,等他长大了,送他去当将军……”
沈若筠对这句话反应尤为强烈,“不要。”
周沉会错了意,哄她道,“那就不当将军了,陪在你身边。”
沈若筠不想再看见他,拿手背擦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周沉终是确定她没有恢复记忆,又喜又悔刚刚行事,“我叫菡毓……”
“你走。”沈若筠把自己埋进被衾,“我不想看见你。”
周沉却不让她独处,将她从被衾里挖出来,“你我本就是夫妻。”
“才不是。”
“一辈子都是。”周沉纠正她,“所以为什么不与我亲近?”
任他如何哄,沈若筠都不理他,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周沉忙去找菡毓来。菡毓早听见屋里的动静了,她之前一直在等这日,可真面对时,并不容易,尤其是见到沈若筠双眸失神的样子。
“没事的。”菡毓来哄她,“少夫人若不想生孩子,奴婢有法子的。”
此话一出,她自己也是一愣,扶沈若筠去沐浴,“少夫人不必想太多,有我呢。”
沈若筠一言不发,任菡毓扶着她去沐浴,又帮她擦洗。
菡毓见她如此,心里担忧更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等到后半夜,沈若筠终于阖目睡了。菡毓什么也顾不得了,将沈若筠在明园听白虎报恩的事讲与周沉听,周沉手指攥紧,忙进去看她了。
接连两日,沈若筠都显得沉默,不想吃东西,人也懒懒的,下巴都尖了些。
周沉走到床边坐下,想将人抱起来,却见她偏过头,身体微颤。
“男女居室,人之大伦。”周沉与她讲道理,“你嫁过来时年岁尚小,故我们一直未行夫妻之礼。”
周沉知道她害怕,干脆把她抱过来,“以后便不疼了。”
他握了她的手:“世间女子,一生职责,就是嫁人相夫教子,为夫家绵延子嗣,传承香火。每日都有那般多生孩子的,也不至于人人都难产……”
周沉说到此,心里也有些害怕,点她鼻子道,“叫我说你什么好,旁人说什么你都信,怎么偏不信我呢。”
沈若筠还是不想说话,周沉的手不可控地去解她衣缘的系带,又想起洞房之日,沈若筠将里衣的系带系了个死结的事来。
他的动作温柔许多,一遍遍哄她:“我也不愿教你疼的。”
“男女居室,人之大伦。”
他似说给沈若筠听,又似在给自己找正当理由。
“不要生气了,你一生气,我也很难过。”
他将沈若筠的手放到自己背上,叫她攀着自己。
“阿筠……”
他叫她的名字,吻她的眼泪,有意教她领略其中趣味,又喜欢看她克制不住的样子。
“你若不想,便可不生。”周沉极尽温柔,“只是不许有什么事不与我说,闷在心里。”
沈若筠哪还说的了话,嗓子都哑了。
周沉抱她去沐浴时,沈若筠问他,“你与她也如此吗?”
周沉将她的问题在心里过了遍,笑着回答她,“世间的夫妻都如此,但我只会与阿筠如此。”
自菡毓说了明园的事,周沉便对明园更为忌惮,暗地里不许沈若筠再去了。
天彻底冷了去,沈若筠不似之前爱出门,反而喜欢窝在榻上看书,一本接一本,不知疲倦。
周沉恨不得日日待在隐园与她厮守,外宅确实不便,又想将她搬回周家去。
若她有孕,还得回周家去。蒲家的事,便不宜再耽搁。
周沉思来想去,打算将之前伏击蒲少英的匪人诱出,再与蒲家交涉。蒲家当日帮忙粮草事,便打算叫周家欠一个大人情,故才找了人来伪作被劫,又可显得蒲少英力战劫匪,很是英勇。谁知这批匪人乃亡命之徒,拿了银子又觊觎粮食,竟失手杀了蒲少英。
蒲家是他舅家,他只想与蒲梅娘和离,也不必闹大。不若先将此事告诉梅娘,教她自请和离;若她不愿,再将抓来的匪人送去蒲家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