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故作深情(37)
皇姐,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景初融初回上京,根基不稳,秉持着见面有事无事笑嘻嘻的原则,并不想多生事端。
更何况永嘉有冯贵妃和纪王护着,路过的蚂蚁见到她都知道绕道走。
谁知道入宫首日便撞见了这麻烦精,还紧追不舍诬陷景初融。
昨日尚有顾承暄能好心出手相助,今日这深宫禁苑内景初融当真是孤立无援了。
如今还有谁能压制住冯贵妃?
除却皇帝再无他人。
且不谈皇帝卧病在床不能主持大局,他若是真心疼爱景初融,能把小公主抛弃在行宫不管不问?
无妨,皇帝不能出面,他的影卫却可以为了维护主子,而铲除一切不利于皇帝的人。
这倒是一支可以利用的力量。
景初融昨夜研究地图时,故意定下了这条路线,一来是走起路来省时间,二来,则是以防不时之需,方便借用影卫的势力去抵挡。
“嘉儿,嘉儿……”冯贵妃在轿辇上便看到心肝儿被人按在地上跪着,心疼地忍不住叫唤。
她急躁地拍拍扶手,厉声尖叫着:“快,快些走!本宫的嘉儿怎能受此屈辱,本宫,本宫要将这帮人打入慎刑司!”
纪王却眯起眼睛察觉到不妙,他眉头紧锁,看向冯贵妃,劝道:“母妃,那似乎是影卫……”
冯贵妃丝毫不顾他,蹬着眼睛吼道:“本宫管他是硬卫还是软卫!儿啊,你看到了么?嘉儿她长这么大,一句重话都没受过,你定要将这些人重刑拷打,为你妹妹出一口恶气!”
轿辇到了跟前,冯贵妃心急火燎地扶着嬷嬷去看永嘉。
“嘉儿,嘉儿。”冯贵妃心疼地扑上前抱住地上狼狈不堪的永嘉。
永嘉见为自己撑腰的人来了,号啕大哭道:“母妃,您要为嘉儿做主啊。母妃,嘉儿好痛啊,您快让他们放开嘉儿。”
冯贵妃火冒三丈,她不住拼命拍打推搡着扣住永嘉的影卫,嘶吼道:“不长眼的,还不放开公主。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欺负公主,活腻歪了不是?”
纪王想出声劝阻,奈何冯贵妃在气头上,油盐不进。
扣住永嘉的黑衣影卫冷冷道:“臣奉陛下之命,护卫宫廷,贵妃安敢阻拦?
公主在陛下寝殿前满口污言秽语,肆意喧哗扰乱深宫清静,此乃第一宗罪;
以下犯上,妄言陛下,此乃第二宗罪;
口出狂言,辱骂陛下亲封的亡妃,藐视皇威,此乃第三宗罪。数罪并罚,公主可有辩驳?”
冯贵妃闻言一怔,心下霎时凉凉,满脑的火气瞬间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
她来之前,单以为永嘉和景初融犯了口角,在她眼皮底下这就是小事一桩。
谁知,谁知永嘉这孩子忒放肆了,竟辱骂到了皇帝头上。
皇帝的影卫,只效忠当朝皇帝一人,皇帝薨逝后影卫便自行解散,并不会继续效忠跟随下任君主。
冯贵妃再受宠,纪王的权势再大,影卫也不会听命于他们。
纪王心底愤恨不已,这个蠢妹妹无论从小到大给他惹了多少事端,他都一一压下,反而惯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这下倒好,辱到父皇面前来了。
冯贵妃慌乱的摇着头,永嘉不停哭着闹着让冯贵妃越发烦躁不安,脑海中忽地炸开一个念头。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细长的眼缝中迸出算计与肆意的精光来,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信口雌黄污蔑公主。尔等说公主方才藐视皇威,可有证据?啊?除了你们,还有谁听到了?”
纪王愣住了,他竟不曾想到这一点。若只有影卫作证,倒也没什么,即便加上景初融,也不足为信。
影卫冷哼一声,手上力度不减,疼得永嘉哼哼唧唧落泪。
影卫道:“御前侍奉的罗公公也听见了,贵妃还有异议么?”
“罗培喜又算得了什么?如今陛下口不能言,你们奴才就敢蹬鼻子上脸,抱成团来欺负我们储秀宫了?”
冯贵妃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心道只要咬死永嘉是被冤枉的,又无有权有势的证人来作证,这罪名,就定不到永嘉的头上。
影卫显然是被冯贵妃母女的无耻给气到了,心想陛下怎么纳了这么个胡搅蛮缠的妃子。
场面陷入僵局,长久扣住公主不放倒也不是个办法,若按以往的规矩,影卫直接拿人问罪便是,不想冯贵妃撒泼打混来了这么一出,这是要污蔑影卫的名声。
日后若是皇上神志清醒了,她再把这事捅到皇上面前,影卫便会蒙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景初融心中紧了紧,这冯氏母女的做派当真是上不了台面。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