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故作深情(25)
景霁生于行宫,长于行宫。在此之前,从未离开过漠川半步,更没有和外人通过信,这点,殿下若是不相信,尽管派人去查,漠川合宫上下自可证明景霁的清白。
既然与外界没有联系,又何来通敌叛乱一说呢?
一个月前,滕王的叛军的确攻入了漠川平原,占领了行宫,景霁不敢欺瞒殿下,那日,我的确见过了滕王。”
说及此处,纪王脸色一变,坐直了身子神情越发专注。
“景霁当时在行宫的藏书阁里看书,忽闻外面喧闹声,隐隐约约透出‘搜出归同策’的字眼。
嬷嬷们慌忙赶来,对我说滕王打到了行宫门前,行宫守卫不敌,已经投降。
滕王一行人嚷嚷着,要寻归同策。嬷嬷要我赶快找出交上去,好保全行宫上下的性命。”
“后来如何了?归同策落入了他手里,所以他依着策论随后开始反击我军?”
纪王神色焦急,不待景初融说完便迫不及待大喝一声质问她道。
景初融摇摇头,道:“不曾,我并未将藏书阁里的归同策原本给他。
景霁自幼没有玩伴,只能在藏书阁识字读书来消磨时光。一日,我无意间发现了藏书阁里的归同策,便开始研读。
我读书时有摘录的习惯,又因为没个正经先生教我读书识字,因此摘录的内容总是杂乱无章,错乱拼接。
上一条内容接着下一条论证胡乱摘录在纸上,首尾内容毫不相干。
日久天长,亦仿成一卷内容颠倒的归同策。
从未读过的人乍一读看不出来异端,但我反复精读过归同策,自然明白原本的内容不可更改一字,更不可打乱顺序拼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我并不知归同策有何重要意义,但我清楚,既然滕王如此珍重归同策,想必对他叛乱是有益处的。
景霁虽称不上是皇室的正经公主,名姓不曾被录入皇族玉碟,却也是大厉的子民,自然不能任由滕王做出此等为祸社稷的事。
故而,我将归同策扔入火盆,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你把归同策烧了?!!”纪王闻言大惊失色,拍案而起怒斥一声,眸中燃起不甘与恼怒。
火冒三丈似是恨不得将景初融烧成灰烬,再挫骨扬灰一般狠厉。
常伯琛见状不妙,赶忙起身请求纪王息怒,顾承暄也道:“殿下勿要急躁,不妨先听小公主说完。”说罢,给景初融递了个眼神,示意她继续。
景初融抬眸淡淡扫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纪王,复又敛眸藏起眼底的讥讽,波澜不惊。
“我眼看着归同策被烧的干干净净,还未回过神来,几名身披战甲的将士突然闯进藏书阁,为首那人趾高气扬,想必正是滕王。
他着人四处搜寻,并无所获,便拿剑架在我的脖颈上恐吓,逼我交代归同策的下落。
我详装被吓得慌了神的模样,给他指了方向,他在暗格里找到了我仿写的那卷归同策。
外面一行人来报,说殿下您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滕王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慌忙间便集结人马迅疾撤退出宫。
至此,我与滕王只见过一面,从未有过任何牵扯。”景初融直视纪王,眼神坚定。
她侧身看向顾承暄与常伯琛:“之后,便是顾将军的金狮军闯入行宫,将我抓入行宫大牢关押审讯,我反复陈述事实,无人相信我,他们只是笃定我与滕王合谋。
殿下,景霁冤枉啊。”
景初融双眸含泪凝望着纪王,泛红的眼眶水雾弥漫。
纤长浓密的睫羽挂满了晶莹,眨动间微微一抖便泣出滴滴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悠悠滑过下颌。
两道泪痕似是印在了人心上。
常伯琛不由想到漠川雪原之上,小公主中箭跌落时的模样。
她也是大厉皇族的公主啊,为何要遭受如此多的痛楚。
小皇妹本就生的娇柔可爱,如今对着他委屈地哭泣着,令纪王忍不住心生怜悯。
他皱着眉厉声喝道:“你既高呼冤枉,那么,如何才能证实你所说之事属实?
谁又能作证,你给滕王的归同策是假的?
你可知,滕王自上京谋反之后节节败退,退至漠川忽的改变了战术,且守且退,可与我军匹敌,现下北部战事可是陷入了难得的胶着状态。
依你所言,滕王军队一反常态与归同策并无关系?”
景初融抬手轻轻撷去下颌泪珠,从容不迫道:“非也,恰恰是因为那本仿写的归同策,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纪王微微眯起眼,两掌撑于案上,前倾着身子审视道:“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且说来听听。”
景初融道:“景霁方才提及,摘录的归同策杂乱无章,错乱拼接,由不同论证乱序摘录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