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故作深情(22)
顾承暄带着景初融策马走在前首,及至城门入口处,负责盘查的官兵上前一步要查通关路引。
顾承暄自腰间拔下令牌出示,并不言语。那官兵见了令牌,连忙抱拳行揖礼道:“见过顾将军。”
随即转身向守关官兵大声疾呼:“快开城门!”
常伯琛见往日人来人往的城门如今竟人烟稀少,守关严格,不禁向那官兵问道:“如今上京的把关竟如此严苛了么?”
那官兵又向他一抱拳,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城门已关了数日了。西北部战事胶着,纪王殿下自城外调回了大批人马严守上京,如今城内百姓一概不许出城。”
城门大开,顾承暄率军入城。
上京南端有明德门,自明德门入朱雀大街,两侧粉墙朱户,依傍惠民河,河流穿城而过。
复行约数百步,渐闻人声。坊巷御街正值白日热闹时分,两边坊市廊下,市人买卖于期间。酒楼行铺中,人声鼎沸,行人来往。
景初融首次来到上京城,之前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景象,幽州一行虽也开了眼界,但幽州远逊于上京之貌。不由感概,上京街景之繁华,人烟之阜盛,世所罕见。
行至皇城正南方的朱雀门处,顾承暄常伯琛等人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早有负责传信引路的太监得了消息在此处等候。
“咱家见过顾少将军,常世子。”太监捏着嗓子俯身行了一礼,抬头时拿眼斜斜乜了一眼景初融,道:“这位想必就是小公主了吧。两位大人一路护送至此实在辛苦,但纪王殿下有令,要见您几位,还请诸位随咱家移步重华殿。”
说罢,他一挥拂尘,遥遥一指做出个“请”的动作,便转身在前方带路。
“这人我认得,姓刘,从前侍奉冯贵妃左右专攻溜须拍马之技,现如今跟了纪王,也算是深得器重。
长烁,你瞧见这奴才方才看小公主的眼神了么?明摆着是瞧不起她。奴才随主子,这便能看出纪王的态度了,可见小公主以后落入纪王手里,必定有苦头吃喽。”
常伯琛走在景初融的后面,附在顾承暄耳畔同他耳语。
顾承暄轻轻“嗯”一声,却见景初融好似听见了常伯琛的话,走着走着突然回眸望了他们一眼,惊得常伯琛忙把脖子缩回来,一脸正经模样。
纪王是景初融同父异母的皇兄,生母是冯贵妃。
当今的大厉仍在世的皇子只有三位,纪王最年长,滕王次之,襄王年幼。
老皇尚未病卧榻上时,亲手带着纪王参与朝事、军务,因而纪王在朝中势力最大。
老皇病重不能坐朝,纪王立即从宫外府邸搬入了皇城,不请自来入驻重华殿,朝中事务一应自他手底过。
重华殿紧邻朱雀门,沿着御道走,不多时便到了。
那刘公公到了门前便立住脚步,转身冲顾承暄和常伯琛赔着谄媚的笑,嗓音又尖又细十分刺耳,道:“少将军,世子,容咱家先去禀报纪王殿下,请二位在此稍后片刻。”说罢,看也不看一眼景初融便转身跨过门槛进去了。
景初融假装不闻不问,依旧垂眸不作声,随他去了。
常伯琛侧身看了看景初融,见她面色平静,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两手抱臂,说道:“小公主真是好脾气,那混账扒高踩低,你竟不恼,容着这混账奴才这般放肆!”
景初融闻言抬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顾承暄,淡淡道:“初融不比世子、将军显赫尊贵,初融初回上京,无权无势,无所依靠,自然会被看轻。
既然知道这等人看人下菜,如墙头草一般,便更无需与之计较,省的平白给自己添忧,乱了心绪。若是得了势,这类人物自然会来阿谀奉承,呵,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常伯琛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眼中多了几分赞许看向顾承暄:“不想小公主竟有如此胸襟,不卑不亢,难得可贵。
长烁啊,我倒是真有些为小公主可惜了,才进了皇城便被这混账奴才刁难,日后这宫里波谲诡异的,可让小公主怎么过呢。”
顾承暄冷冷瞥了常伯琛一眼,道:“世间多的是不平之事,她可怜,别人就不可怜了么?你若怜香惜玉,普天之下的可怜人多的是,你只管去心疼。”
常伯琛“啧”了一声,知道又戳到顾承暄的痛处了,便放下双手轻轻拍了拍顾承暄,“你这人,哪里又提到那处了呢,何苦来挖苦我。”
这边说着话,那尖声太监便手执拂尘,晃晃悠悠而来,似是领了赏,脸上的笑意更加谄媚了,“二位,纪王殿下快快有请,请随咱家来。”
又冷冷乜了一眼景初融,轻蔑地“哼”了一声,“小公主也随咱家来,纪王殿下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