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医妃(81)
看她控诉自己的样子,墨雪夕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月儿,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发生的,我保证。”他伸出了手保证道,一副认真的样子。
江月却笑不出来,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认真。不自然的偏过了头,忽略了他眼中的信息。“拿笔来,我拟一个方子,你要他们立刻就煎药,记得,一定得是小火慢慢煎出来的。”说话间,胸口一阵翻涌,喉间的腥甜被他给生生咽了下去。
“好。”墨雪夕拿起了一个枕头放在了她的身后,起身对着门外的晏婴吩咐道:“晏婴,去书房取文房四宝来。”
晏婴忽然出现在了门外,恭敬的应道:“是。”接着,便消失在了门外。没多会儿,拿着笔墨纸砚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王爷,这是您要的。”放好后,很自觉地退回了门外。
取出墨汁研好了墨水,墨雪夕端起了桌上的东西,来到了床边,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扶住了她的身体,从身体中把内力集中在右手,缓缓输入了她的体内。
身体顿时变得暖和了起来,精神也好了一些,江月拿起了笔,开始写下了一串药名,那些药有一些是墨雪夕熟悉的,比如党参和红枣,大部分都是补血和治疗箭伤的药,除此之外,还有一张是解毒的。不多时,便写好了,她放下了笔,然后把药房递给了墨雪夕。
看着那些药,墨雪夕皱了皱眉,这些药都是苦药,喝完之后很长时间嘴里都会残留一股浓浓的药味。他来到了门边,把药方交给了晏婴,又在他的耳边交代了几句,这才走进了房间,却发现江月已经睡着了。
他把她的头抬了起来,放好了枕头,又为她掖了掖被角。做完了这一切,他坐在了床边,目光又落到了她的身上,目光变得温柔而炽热。
许久之后,直到晏婴端着熬好的药走上前来,墨雪夕才回过神来。他接过了药,晏婴便退了回去,顺便带上了门。
“月儿,醒醒,起来吧,我们先喝药好吗?”墨雪夕轻轻的在她的耳边唤道。
江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嘴唇干涩而惨白,没有丝毫血色可言。墨雪夕忙把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把江月扶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了?”因为虚弱,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起来。
墨雪夕只觉心里一疼,端起了一旁的药。“月儿,我来喂你。”他舀了一勺,放在唇下吹了吹,浅尝了一口,感觉不烫了这才递到了江月的嘴边。“不烫了。”
他的细心让江月心里一阵感动,现在她也没有力气去自己端药了,索性也便随了他。张开嘴巴,一口喝了下去。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苦了。
就这样,一直到整碗药都喝尽了。每一勺墨雪夕都会亲自尝一口,就算很苦,他也要陪着她一起。
江月面上没说什么,心中乱成了一团。不知道是药效发作还是什么原因,她的脸变得红了起来。
很快,她便感到了一丝睡意。躺好后,她拉了拉墨雪夕的衣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冷。”
墨雪夕宠溺的看着她,把空碗放在了一旁,拿起了托盘上的一颗冰糖,放到了她的嘴里。“药很苦,这个会甜一些。”
江月点了点头,含着糖,又继续拉了拉他的衣摆。
墨雪夕脱下了鞋子,躺到了榻上。刚躺下,江月便会自觉的钻进了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这才闭上眼睛。只有在他的怀里,才会感觉到,心安,还有……温暖。
就这样一直过了几天,江月的身体也渐渐的好了起来。这日阳光明媚,江月便要求道亭子里坐坐,墨雪夕见她精神好了很多,也便应允了她。
正值三月末,柳树新长了嫩芽,万花初开,万绿丛中透出了一点点的鲜红,极是美丽。午后的阳光是最温暖的,江月最喜欢这样的季节,不单单是这场桃花雨纷纷扬扬极是好看,还是因为了这风,仿佛是一只温柔的手,轻轻的抚过心间。
或许,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感觉到,原来自己还是有人在乎的。就算在乎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人也罢。
墨雪夕从书房里拿了一些书,江月看中了其中的那一本陆玄诗词集,陆玄是一个有名的词人,他的词很蓬勃大气,就好比是那一首词《浪淘沙》。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洛水桥边春日斜,碧流清浅见琼砂。无端陌上狂风急,惊起鸳鸯出浪花。汴水东流虎眼纹,清淮晓色鸭头春。君看渡口淘沙处,渡却人间多少人。鹦鹉洲头浪飐沙,青楼春望日将斜。衔泥燕子争归舍,独自狂夫不忆家。濯锦江边两岸花,春风吹浪正淘沙。女郎剪下鸳鸯锦,将向中流匹晚霞。日照澄洲江雾开,淘金女伴满江隈。美人首饰侯王印,尽是沙中浪底来。八月涛声吼地来,头高数丈触山回。须臾却入海门去,卷起沙堆似雪堆。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流水淘沙不暂停,前波未灭后波生。令人忽忆潇湘渚,回唱迎神三两声。日照澄洲江雾开,淘金女伴满江隈。美人首饰侯王印,尽是沙中浪底来。(摘至刘禹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