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偏执太子后(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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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娇婚事将近,璁州传来消息,傅谦在上个月一次对敌国的大战中身受重伤,如今命悬一线,昏迷了半个多月,怕是好不了了,傅谦的妻子给京中写了信,询问两位老人的意思,若是他有个好歹是将骨灰带回洛邑老家安葬,抑或是送往京城。
陈氏收到消息,人当场哭得昏死过去,傅正和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多岁,风烛残年的老人更添几分憔悴。
傅谦是他们唯一的孙子。
儿子死了十余年,又要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傅正和一生要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思及孙儿年幼便随同其父到了艰苦严寒的北地,更是悲从心中生,悲痛不能自已。
傅正和和傅娇商议,决定请两位洛邑老家的族亲来为傅娇发嫁,老两口无论如何要去北地看上一眼。
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白发人奔袭千里为黑发人送终。但傅正和夫妇若不看他一眼,此生悔憾。
傅娇担心路途遥远,他们长途奔波身体吃不消,想推迟婚事,由她前往璁州探望兄长。
可他们一是怕傅娇的婚事迟则生变,二是真的想亲自到北地去看看孙子。
傅娇见他们心志坚决,执意要去,她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帮忙打点出行用度,挑选随行的奴仆侍卫。
待一切收拾停当,启程的那天早上,她亲自将他们送出城。
傅娇是祖父母养育长大,十多年来从未分别过,如今他们要离家万里,归期未定。
最重要的是她马上就要成亲,最亲的亲人有的命悬一线,有的路途奔波,都不能见证她出阁,傅娇心里又是难过又是不舍。
这个十八岁过得太匆忙。
匆忙地准备成婚,匆忙地准备离别,匆忙地告别天真无邪的闺中生活。
“可不兴哭哭啼啼的。”陈氏看她垂下眼睛,眸中有泪光,忙对她说:“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哭肿眼睛就不好看了。”
傅娇点头说好:“阿爷,祖母,哥哥好了你们早些回来。”
陈氏见她要哭了,哄她说:“你乖乖嫁人,和瑞王好好过日子。等你兄长大好了,就向朝廷请个恩典,放他回京,咱们一家人就又能团聚了。”
话虽是这么说,陈氏心里也有谱。孙媳妇凌氏是个很稳重的人,若非情况紧急到一定程度上,她不会写那么一封家书让老人劳心挂肠。
他们有数,知道这一趟多半只能接回傅谦的尸骨,可浓浓的血脉之情催着他们赶紧上路。
陈氏捋捋傅娇的头发,感慨道:“我的娇娇长大了,要帮阿爷和祖母守好家。”
她总是这样,明明自己担心害怕得要命,却要先宽慰自己。
初闻消息哭晕了是她在傅娇面前唯一的一次失态。
傅娇含泪点头说好。
时间不早了,再耽搁下去,晚上怕是不能到预定的地方,夫妇俩和傅娇作别。
傅娇站在长亭里,目送车队渐行渐远,心上空落落地,像是被挖走了一块儿,怎么也填不满。
洛邑来了三位族老为傅娇主持婚仪,傅娇还是第一回 学着独自揽理家务,在几位婶婶的指点下,她做得还算够看。
傅娇和李述的婚事甫一公布,京城像是滚油锅里撒了一把盐,轰轰烈烈炸了一场。
曾经炙手可热的太子妃人选摇身一变成了瑞王妃。
人人都在揣测背后内情,但偏偏半点风声都刺探不出来。
有细心的人甚至发现一向活跃在众人眼前的太子殿下竟然销声匿迹了。
他们只看到各类奇珍异宝流水一样抬进了国公府。
好事者都说傅娇命好,受太子庇护多年,如今又嫁给皇上娘娘最宠爱的瑞王,说不定会什么蛊惑人心的妖术。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传不到傅娇的耳朵里,因为有一次李述听到有人非议傅娇,便让人把他拖下去割了舌头。
瑞王一向温和,突然对宫人施此暴刑,后面就没人再敢说了。
不过倒是越来越多的人说傅娇福泽深厚,自从她跟李述的婚事定下之后,他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之前走路还要拄手杖,过完一个冬天,春暖花开的时候他身体好了不少,有一次竟入宫陪皇上蹴了鞠。
皇上龙颜大悦。
皇后听到这说法后,重赏了傅娇,前往傅家送赏赐的内监排着长长的队伍鱼贯进入高大的乌头门。
围观的百姓都在感慨傅家君恩深重。
成婚前夜,一个本家婶婶拉着傅娇传授夫妻之道。
傅娇听得面红耳赤,连连低着头答应。
婶婶知道她害羞了,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好姑娘,不用害羞,这都是咱们女人嫁人必走的一遭。到了王府,面对王爷,不必过于不好意思,这是绵延子嗣的必经之路,世人男男女女都会行此事。只不过你要记得,初次的时候莫太纵着他,女子身体娇嫩,又是初次,稍有不慎便容易受伤。你能受则受,若是受不住千万莫要逞强,该乞饶乞饶,该服软就服软,莫生生受着。明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