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帝王家+番外(65)
这马十分高,臧宓坐着仍有几分胆战心惊,调整好坐姿,哪里顾得上刘镇此时做了什么,悬心吊胆抓紧身前马鞍,又觉不牢靠,伸手紧紧攥住身侧刘镇的裤腿,这才更安心几分。
“你这马哪来的?”臧宓疑惑地问他,刘镇手上的银子全给了她手上保管,哪来的钱买马呢?况且这样膘肥体健的一匹好马,想必价值不菲。
“嗯?”
臧宓以为她坐在前头说话,刘镇听不清,又侧身仰头去看他,再问了一遍。
见他眉眼明亮,笑吟吟望着自己,心中微觉诧异,却也并未多心,只以为他为能骑上这样的好马,心情愉悦。
刘镇仍未答她,只倾身,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唇上一点。
两人同骑一具马鞍上,那马鞍只一座,坐刘镇一人有余,再坐一个臧宓却紧促,因此他身下与她紧贴,她的背紧靠着他宽阔的胸怀,此时侧身回首与他说话,显露出一种交颈相缠的亲密。而刘镇俯首那一吻,恰似回应她的索吻一般。
自那日二人有过亲密之事,刘镇惯来觑着空子便喜欢招惹她。从前只以为徐闻待她并无真心,臧宓也并不排斥与刘镇这般亲近。可今日才见过徐闻,臧宓心中正为二人迫不得已的分离黯然伤神,此时竟对与刘镇的亲近添了几分局促的心思。
只觉得自己这般心里割舍不下前尘,而却又与别的男子亲密无间,于徐闻或是刘镇,都是一种撕|裂的背叛和不忠。
她慌忙错开眼,回身坐正。而身后刘镇眼角余光扫过狭巷外遗世独立的徐闻,一鞭狠抽在马身上,骏马如离弦之箭,绝尘而去。
纵马疾驰,臧宓只觉得颠簸得心都要跳出来,手下根本抓不住刘镇的裤腿,匆忙松开手,仍抓紧了身前的马鞍。
刘镇粗糙却坚实有力的大掌却随即穿过她的腰,覆在她细软柔滑的手背上,一双长腿紧夹在她腿侧,将她整个人拢在怀抱中,侧首在她耳畔,坚定地低语道:“阿宓,是你先招惹的我……谁也别想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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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赏识
风声呼啸, 臧宓初次骑马,紧张得只能听见马蹄声,却也渐渐适应这颠簸, 有些喜欢上这样风驰电掣的感觉。
她回首大声问刘镇:“你说什么?”
刘镇却缄了口,面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待跑出这条僻静的街道,停下马来,让臧宓坐到他身后去, 抱紧他的腰。
原来他竟因这番颠簸, 被臧宓轻蹭两下,却就又有了反应。臧宓自然也察觉了, 心中暗怪他如何成日都想着那回事。
又不自禁拿他与徐闻相比,从前她与徐闻, 从来都发乎情,止乎礼,最出格的也不过有一回她看书,徐闻站在她窗外,因有不懂之处向他请教, 他倾身隔着窗子凑近了看书,无意间与她额头相触, 他忽而扬起头来,要她唤他一声夫君来听听。
却被她啐了一口, 羞红了脸颊, 立即扔下书,跑去了徐氏房里。直到徐闻走, 她也未敢再见他, 夜里一个人裹着被子, 把自己卷得像个茧,在床上翻来滚去偷着笑到半夜。
从前那样纯真的情愫再也不可得,再回首已惘然,身边的人变成了与徐闻大相径庭的刘镇。
可是刘镇又有什么错呢?平心而论,刘镇待她十分好,甚至那时在揽月居,她浑身软得没有丝毫力气,绝望地任人解开她衣襟之时,看到刘镇从天而降,怒目金刚一般跃上案桌,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时,她心中对他感激涕零,恨不能结草衔环以回报。
错的从来只是她一个。当初不该为着忘却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见刘镇对她有好感,就病急乱投医,轻率地利用他……
不过臧宓的歉疚之心也并未持续得很久。与她自幼一处长大,两小无猜如徐闻,尚且无法接受她曾所遭遇的事情,刘镇又怎可能真的能对她的经历毫无芥蒂呢?
他眼下喜欢她,不过因为一时新鲜,旁的女人也对他不屑一顾。他家中贫寒,身份微贱,更不可能接触到衣香鬓影,环肥燕瘦的贵女们。
可往后,就不一定了。
臧宓有些预感,刘镇今日在李郡守面前的“献礼”之事,必然引得那位陈大人对他刮目相看。她起初也有些咋舌,担忧他那样大胆,故意激怒李承勉,就不怕李郡守恼羞成怒,当真治他的罪么?
之后细想,只怕刘镇当时已察觉那拦轿告状之人是有备而来。李承勉那样的身份,如何会平白做戏给一群平民看?就连大费周章的功德碑,为何偏偏要选在今日呢?
今日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日子,既非盛大节庆,又无特殊事情发生,如此劳师动众,叫旁人为自己歌功颂德,博取好感,只能是唱戏给那位近日才到宜城的司隶校尉陈大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