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心头白月光(12)
齐昭南微骇首,同跟在身后的副将道:
“这才像个样子。”
在检阅完军队,齐昭南这才骑马回了京郊别院,沐浴完后,这才觉得清爽了些。
只是笼中关着的两只大雁实在太过活泛,叽叽喳喳的吵得他脑仁疼,几次都想把这两只大雁扔出去。又想想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打下来的,那可是作娶她的聘礼用的,便作罢了。
拿了根逗鸟的松枝伸进笼里,往其中一只雁头上一敲,沉声唬道:
“吵甚?”
却哪知头上挨了一记的大雁忽的就往后缩了缩身子,躲进另一只大雁的羽翼下。而那只大雁也往前迈了两步,护在身前。
瞧着虽浑身怕的颤抖,却仍拿那对眼睛盯着来者不善的齐昭南,齐昭南看着忽的一下就乐了,被吵闹后的郁气霎时一扫而空。
在一旁的宿安瞧入眼中觉得有几分好笑,想想自家主子往日里如何的威严蛮横,可如今竟被两只大雁治住了。
那日下午,他眼睁睁见着自家主子用布头包了箭,亲自射昏了好几只大雁下来。可非挑挑拣拣,一会儿嫌伤了羽毛,一会儿嫌毛色不纯,这两只当真是千挑万选才留下来的。
其实外头养着的,用来提亲的活大雁实在不少,可他家主子非要自己亲自去抓。
到底是提亲的大雁,待遇不一样,比他们这些人伺候了许多年的下人都要得脸些呢。宿安有些好笑的想着,却忽的听他家主子道:
“更衣,去宫里一趟。”
齐昭南想来想去还是怕事有生变,觉得还是早日进宫同老祖宗讨个赐婚的圣旨,这才能安下心来。待换好了衣服刚要骑上马,宿安便急急来禀道:
“世子爷,陆姑娘说想来别院跑跑马。”
齐昭南听罢一挑眉,倒是有些意外。想那女人平日里谨慎惯了,生怕防着登徒子似的的防着他,平日里约她来别院里跑跑马,她从来是不肯的。
只JSG有一日被自己连哄带骗的带过来,不情不愿的走了一遭,还冲自己发了脾气,这如今倒是转性了。
齐昭南想了想,还是把人接了过来,将进宫讨赐婚圣旨的事拖到了明日。
陆令晚刚走下马车,齐昭南一见,抬手便想摘了她头上那碍眼的帷帽。
陆令晚却一偏头避开了,只搪塞道:
“眼睛还肿着。”
齐昭南只以为她是怕影响在自己跟前的容色,心里只有乐呵的份儿,便就依了她,牵过马来带着她到一个平缓的山坡跑上几圈。
只是转了还不到一圈,马蹄子都没擦热火,陆令晚便同他说:
“骑累了,腿跟磨的有些疼。”
齐昭南气的不行,却也只得把人扶下马来:
“你也就是命好投胎做了女儿家,若是到了军中,也就是日日挨军棍的命。”
***
齐昭南再醒来的时候,屋内已彻底暗沉了下来。他揉了揉还有些昏胀的额角,喊了宿安进来。
待书房里的灯一亮起来,齐昭南被刺的眯了眯眼,人才清醒了几分。
他像是在这书房里下了几局棋,行了几句酒令,怎么就睡到了这个时候?
一转眼这手边有个盒子,他打开来一看,里头有画本、川扇、簪钗,还有些奇巧的玩意,好像都是他曾经送给陆令晚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宿安便捧了解酒汤进来:
“陆姑娘已经送回去了。走了还给爷您留了句话,说是玉佩已物归原主了。”
齐昭南蹙了长眉,往那盒子里一看并没有那枚玉佩。
头又一跳一跳的疼起来,齐昭南抬手去按,心中却猛的咯噔一下,这才如梦初醒:
“她今日都去了哪儿?去问问。”
他说着起了身,快步走到桌案,拿眼一扫便发现了端倪。将平日里放着二人书信的抽屉一开,已是空空如也。
又随意翻找了下,那原本上了锁的柜子忽然开着,里头几本账册已是没了。
此时出去问询的宿安也回来了,小心的回禀道:
“陆姑娘今日来了咱们侯府,” 越说声音竟是越小,“不知哪里出了纰漏,咱们的人竟然没及时报上来。”
齐昭南原本正俯身撑在案上,闻言抬首向他看去,宿安只觉那一眼锋利如刀,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果然,只听“哗啦”一声,案上的笔架砚台全都被挥落到了地上。
齐昭南撑在案后,气息间仍有些未平复的杂乱:
“去告诉她,明日未时初,杜仲茶馆,前来一见。若不来,该知道我的手段!”
第6章
怒火
夜里,总管太监张通脚步匆匆地入了乾清宫内殿,引得两侧的铜鹤烛灯摇曳了几息。
他绕过描着锦绣河山的镂雕红木地屏,走到案后皇帝身边,低声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