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负我(114)
说一句‘玉质随月满,艳态逐春舒’也不为过。
不难想象她方才经历过什么。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不是南欢在宋暮身下承欢,而是她在这般情景下,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不甘愿,痛苦,绝望。
如果她向他哭泣,说明自己的情非得已。
他会原谅她的,毕竟他自己也同样情非得已的与他人有了首尾。
无论身体经历了什么,他始终是爱她的,他相信她同样如此。
可她怎么能心甘情愿的与宋暮在一起。
她怎能在他面前就这般与宋暮苟且?
她还知道什么是羞耻吗?
魏玉后退一步,脸色大变,垂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全,死死盯着眼前二人,牙关几乎咬碎,额上青筋暴跳。
他站在原地,急促的喘息着,心头涌上一股被欺骗的愤怒,与被背叛的憎恨与恼怒。
直到这一刻,他亲眼看着南欢这样伏在宋暮的胸口,方才有了一种自己彻底失去了她的感觉。
那感觉很痛苦,像是被砍去了一只胳膊,又像是被人从心口生生剜去了一块鲜血淋漓的肉。
“我为了你放弃一切,你竟然背着我转投他人的怀抱?南欢,你懂得什么叫做廉耻吗?!”
。
第五十四章
南欢听到这话, 她捂着嫣红的唇角,低低的笑了一声, “不知廉耻吗?”
下一秒, 她的手探进宋暮的领口,拉开他本就松散的衣襟,露出他强健却并不十分夸张的身体, 紧实利落的肌肉线条。
这是一具充斥着力量与危险的躯体,每一块肌肉在昭示着蓬勃的欲望。数道长短不一从胸口到小腹的疤痕,就像是猛虎背上的斑斓花纹,带着某种震慑人心的压迫感。
宋暮的身体一僵, 他低眸看着南欢,手指微动又放下, 视线无所适从的飘忽了一瞬, 又定了下来,冷冷的盯着魏玉。
不敢去看南欢,亦不敢碰她, 更不敢阻止。
南欢的目光缠绕在宋暮的身体上, 她强迫自己的目光和表情, 乃至于动作都表现得无比自然, 就好像这样掀开宋暮的衣服, 抚摸他的身体, 她已经做过千百遍一般。
她贴近他,彼此身体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物互相传递,他的身体是滚烫的,像是靠近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只有宋暮能够感觉到南欢触碰他身体的手, 紧张到掌心出了一层潮湿的薄汗。
她的演技的确很不错。
分明在做着这样放浪又大胆的举动, 可南欢那张梅花霁雪般高洁柔丽的面容上却无一丝羞愧之色, 反倒带着隐隐的笑意。
魏玉的眼睛看不到宋暮,南欢占据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觉得眼前这张脸陌生的可怕,面上神色变幻,一时连呼吸似乎也变得困难起来。
“我对着我的夫君,在我们的床上。夫妻之间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吗?顾御史连王爷的房中事都想插手,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玉指从锁骨慢悠悠的滑到男人的胸口,像是生怕魏玉看不见,她的手指沿着伤痕轻轻的摩挲。
宋暮的呼吸变得微不可闻,他屏住了呼吸,难以控制心跳。
往常南欢绝对不会做这种举动,可此刻她从魏玉的神色中品味出了一丝快意。
她想要让他品尝她曾经承受过的屈辱与痛苦。
魏玉愤怒到了极致,反倒冷静下来,“囡囡。我知道你生气我不认你,假名顾安。我作为御史作为顾安的确没有立场来指责你,
可今天我是作为魏玉来这里的。你忘记我们曾经定下的誓言了吗?我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感情你就要这样轻易舍弃吗?”
南欢眼含讥讽与嘲弄,“原来如此。你想要做顾安时,我便是疯妇,得滚远一点。你想要做魏玉时,我便是囡囡,得跟着你走。你此时竟然还有脸提当年的誓言,你背誓娶妻时,又将誓言,将我放在何处。”
魏玉听到这话,一时气短,声量弱了下去,“这件事算是我对不起你。但我是有苦衷的。”
南欢,“什么苦衷?是郡主强抢民男,还是有人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另娶?你既有二意,为什么不来信一封告诉我?”
魏玉的双眼布满血丝,那双总是多情自持的桃花眼,此时仿佛笼了一层粉红的血晕。
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喃喃道:“我心中仍有你。囡囡,我心中只有你。”
他要怎样回答,回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成婚后告诉她。
一日又一日的拖着,想着只要再等一等,或许能瞒住,或许他回京,她也不会知道。
只要给他几年,让他恢复旧姓,手握大权。
那时风风光光的去见南欢,一切都来得及。
他下意识的逃避做出选择,他没有办法去选择放弃南欢,也舍不得放弃近在咫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