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未婚夫成了我兄长(16)
荔枝是一等丫头,白桃不敢对她怎么样,只好过了嘴瘾,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人的塌岂是那么好爬的?”看着白桃离开的方向荔枝用力甩了甩手里托盘上的水渍,呸了一声。
直到白桃走远后,她才转身往茶室走,迎面却碰上了回来复命的林值。
两人撞在一处,荔枝险些跌倒,林值手疾眼快的将她扶住,关切道:“你没事吧?荔枝姐姐。”
荔枝摇摇头耳朵瞬间便红了一片,未敢说话低着头快速跑开了。
她这表现让林值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后脑勺,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背后响起荔枝的声音, “小姐与大人都在里面,你还是晚些再去,那边点了安神香还有绿豆酥。”
安神香与小姐,这几个字一出现,林值立即就懂了。
大人这是让温宴快些入睡,不在这里打搅他看书呢。
要说这特制的安神香的作用的确是有催眠作用,但不至于让人困到眼睛都睁不开。
若要做到让人不得不睡觉,还得与那特质的绿豆酥一同使用,才能达到这效果。
林值点点头,停住脚步,不再往前,身子靠在较粗的一颗竹子上把玩着腰间的佩剑候着。
此时,阁中温宴正静静的吃着绿豆酥,还时不时的偷看这位不怒自威的兄长。
看着看着,她就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兄长手里拿着看了半晌的书竟然是个倒的。
啧啧,原来这样琼枝玉树的人也会走神啊,温宴觉得有些好笑。
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提醒他,“哥,你书拿倒了吧!”
赵彦辰怔了怔,瑞凤眼眼尾微垂,不动声色的将书倒转过来,捏着书的长指握成半拳隐忍着尴尬。
长这么大,他还从未犯过这等低级的错误,却因为温宴过度的关心让他失了分寸。
头一回被人抓住错处,赵彦辰烦闷极了。
而那位罪魁祸首还双手托腮,乐呵呵的歪着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瞧他,丝毫都没有看出他的不耐。
他将书与汤婆子放下,长指在桌上扣了扣,冷声道训斥她,“赵温宴,你是赵府小姐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小姐就要有小姐的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的端庄都去了何处?”
温宴吓的立即将双手收了回去,坐直了身子。
她抿了抿唇,很是乖巧的回答:“以后不会了,哥,我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样了,还得慢慢适应,你就不要这么严肃嘛,我害怕。”
赵彦辰一时语塞,心下冷笑,你不是忘了,是压根儿就不知道端庄为何物。
一个乡下来的,他还妄想她能像大家闺秀一样,委实是有点可笑。
赵彦辰瞥了温宴身旁的绿豆酥一眼,没有接话,整个人冷的像是一块冰。
今日这药效实在是太慢了,都过了这般久,温宴还这么有精神。
兄长不接话,温宴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哥,你生气了吗?”
赵彦辰还是不答话。
被人晾在一旁的感觉委实不好受,温宴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眼框一酸,泪水便落了下来。
她想不明白,兄长不是说过他就只有她这一个妹妹,将她看的很重要吗,怎么就因为礼仪生这么大的气。
他给她的感觉像是个陌生人一般疏离,全然不像是兄长。
半个月都不来看她一次,就算是再忙腾出一炷香的时间总是可以的吧,也不关心她睡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甚至,这次见面还是她自己争取来的。
泪水悄然滴落在桌案上,发出的轻微声响,一丝不落的传进了赵彦辰的耳朵里。
他抬头去看温宴,便看见她低着头清瘦的身子微微颤动着,两滴剔透的泪珠从白皙光洁的下颌滑落,哒的一声砸在桌案上晕成一朵透明的花。
他顿时呼吸一滞,想着自己也没有欺负她啊,何故能哭起来?
可真是个麻烦!
哄人这事他实在是不在行,但没有办法,自己惹哭的还是要去哄。
温宴朦胧的余光瞥见桌案后的那抹青色衣角翻飞,身影离她越来越近。
知道兄长要过来她这里,温宴心里的委屈瞬间被放大,泪水更加汹涌肆意。
人有时候便是这样,委屈难受的时候若是有人问上一句,或是关心一句,被关心人的难过与委屈就会被放大很多倍。
这是卸下心理防线的一种表现。
温宴自从醒来的那一刻,第一眼见到兄长,便将他当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人。
她时常感觉到孤独,只有每日看见这个亲人才能缓解,可见了面,他却这样训斥她。
退一步讲,家中又没有外人,为何还要遵守这些条条框框,在意什么劳什子的礼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