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皇后有点酸+番外(7)
跟在她身后,似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见她停下脚步,于是转头随着往那端看了一眼,然后恍然的同她解释道。
她同将领点了点头,正要提裙走进马车,却忽然又想起一事,她左右张望片刻,顿住动作反身十分关切道:“不知那位从京城来的安大人可好?”
“这……”领头人闻言抬手挠了挠后脑,面上流露出十分古怪的神情,像是硬生生的憋下情绪,以至于面上五官都有些扭曲了起来。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傅椋见他这模样眉头一拧,心里几分担心,神情肃然。
她同安修竹算得上幼年好友,若是此番连累他出了什么事,她心中很是难安。
“这倒没有……”那将领闻她关切,于是轻咳一声,神色十分正经道:“就是……这安大人不知是太过害怕还是什么的,仓惶之间竟一头撞上了车辕,自己把自己给撞晕了过去。”
傅椋:……
第4章
经过此事后,一切又回归了平静,一个月后,车队安全抵达了玉京。
傅椋在马车中被癫闷了整整一个月还多,就快癫到连身体都差点儿散架时,马车才终于是晃晃悠悠的到了玉京城门。
前来接引的官员在仔细查阅过文书后,就领着一干人施施然的走到傅椋车前,行了一番周全的礼。
傅椋懒洋洋的伸手撩开帘子,只见为首之人眼前蓦然一亮。
“陛下令下官等人在此恭候娘娘归京。”
傅椋哦了一声,实在提不起什么精力细作搭理。
“你还有什么事吗?”
来人朝着左上方恭敬一拱手道:“陛下体贴娘娘,道是娘娘这一路舟车劳顿,特地在此备了软轿接送娘娘进宫。”
傅椋面无表情的放下车帘子。
到了城门口才这般惺惺作态,这混蛋早干什么去了!
“阿嚏”
一声响亮喷嚏声从一身明黄的男人口中喷出,内侍丁诺悠悠的燃起几盏宫灯,
明亮的光线照亮了男人颀长的身影,他倚在窗前,泄露出几分恍惚的神色。
丁诺取来轻氅要给他披上,却被穆商言抬手给阻了,他笑道:“定是阿椋又在骂朕了。”
“三年了……”
透过半开的窗,穆商言冷峻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片白砖地上,那里原来是一处荷塘。
寂静中,有人轻轻敲了敲门,他抬手挥去,侍候在一旁的内侍丁诺福了福身,接着领命上前拉开了门。
凉风夹着水汽接涌入室,一道浑身湿透的漆黑身影十分轻巧的几步走进屋中,在案前十分恭敬垂下头单膝跪下。
水珠从他发上身上不住的滚落下来,将地面铺着的红锦丝毯渐渐濡湿一片。
“属下幸不辱命,娘娘已经顺利进京,回京途中曾遭遇一批伏击,经属下查探,疑为李福泽大人所为。”
“李福泽?”
穆商言转过脸,面上神情阴鸷,但目中担忧一览无遗。
“玉京不比静安安全,你且回去继续守在她身边,若有人胆敢造次,不用朕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属下领命。”
黑衣人站起身拉开门,如同深夜的幽幽鬼魅一般,在瞬间就消失在了磅礴的雨势中。
宫里派来接人的是一辆顶好的,极为宽敞的马车,里面四处铺着金丝软垫,铜铸的双耳香炉正燃着凝神静气的香,小案上摆着新鲜的瓜果和糕点。
几乎都是傅椋以往的心喜之物。
她柳眉轻扬,如玉指尖捏起一块盘中的杏子糕递到嘴边,熟悉的味道在舌尖弥散,杏子的清香中带着几分微微的甜,还是当年她吃惯了的那个味道。
她轻轻笑了一声,几分无奈,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准备这糕点的人。
这杏糕像是一把小钩子,将藏在她心底的年少记忆如数勾出。
三月春来,四月见杏。
恭安亲王府的庭中曾有株一人高的杏树,每年的四月,树上都挂满了累累硕果
阳光将繁密枝桠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是一把撑开坠了珠玉的树伞。
傅椋幼时多爱食杏,每每临了四月就对枝头结的青涩小果产生觊觎,偶尔也会躲在廊下逆着阳光,去联想杏果甜糯的口感。
那一年正逢杏果成熟,她随着亲王出去踏春,讲好回来便能去同侍女一道摘杏果,但回来时却见满树通红的杏果消失无踪,竟是被人摘了个干净。
她那时只觉心头难受,被人抢先了的懊恼不已,当即悲伤扁嘴,包着两泡眼泪,就在树下哭的稀里哗啦,任谁也哄不好。
后来是顶着一张面粉脸的穆商言端着杏子糕来寻她,一副趾高气昂的神色,说要给她换换口味,哄着她去吃了那难吃至极的杏子糕,以至于害她足足闹了三日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