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太子爷欺负哭了(4)
有赖舒玉在,苏琳琅回回都讨不到什么好处。此刻,她哼了一声,就讪讪地回到自己的小团体里一起谈论林揽熙去了。
赖舒玉这才满意,扭过头道:“可惜了,你要是坐过去多好。”
“没事儿。”李清婳笑笑。“我在这也会好好学习的。”
“那……”赖舒玉指了指林揽熙的位置。
李清婳摇头道:“不要紧的,表哥不会生我的气的。男女同室读书,前后座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赖舒玉对上李清婳那张单纯水灵的眼眸,败下阵来,摆摆手道:“算了,走吧,吃点心去。”
惠光书院共有两处茶室供学子们使用,一处是贵女们专用,另一处则是公子们所用。也就是说,除读书以外,男女并不多交往。
自然了,林揽熙不会跟那些人挤,院首早已额外给他划了一间清净雅致的房间出来。此刻,身边伺候着的小厮昌宁已经候在那。
林揽熙抿了一口熟水。方才睡得有些渴了。
小厮见他脸色尚好,奓着胆子凑过去,试探道:“宫里有消息了。”
“说。”
小厮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说,先皇后人已逝,不必拘泥于是否年年悼念……”
林揽熙不耐烦地捏了捏眉头道:“你只说,父皇今晚要去做什么……”
“约……”小厮硬着头皮,“约了贵妃娘娘一道拜访六王爷。”
“又是贵妃。”林揽熙手里的杯盏重重撂下,原本华美的凤眼怒火升腾。“他李家是疯了不成?李贵妃是疯了不成!”
昌宁原是宫里的小太监,早知道太子对贵妃的恨不是一天两天了,此刻又不敢劝,两腿一软直接就跪下,大不了挨顿骂。
另一边,李清婳已经坐回学室里头,腰板挺得直直的,准备迎接堂课的夫子。
这堂是习字课。
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好了裁好的宣纸,还有砚台笔墨。因为这堂课很废纸,所以每个人都准备了裁纸刀放在旁边。
林揽熙几乎跟夫子同一刻进门。
尽管不是故意的,但李清婳还是注意到,屋子里的不少贵女眼神一直跟在他身上。林揽熙却好像早已习惯了似的,根本不当回事。
只是在路过李清婳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她一眼。
吓得李清婳眼圈一红。
她本就胆小。
那双凤眸没有波澜的时候,看上去就像能勾人魂魄似的,是淋漓尽致的魅惑。可此刻它带着怒气,简直要把人生吞活剥。
李清婳咬了咬红唇,慌张地低下头,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分明上堂课他还帮过自己,怎么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李清婳不敢再回头,双手轻轻用力,把玫瑰椅悄悄往前蹭了蹭。
尽量不招惹后头那个恶霸。
鸦青色绣白梅的书袋随之移动。
林揽熙冷眼看着。那是李贵妃最钟爱的绸缎料子。
李家果然欠些教训。
他随手拿起身边锋利的裁纸刀,两刀下去,将那书袋上的带子齐整整地划了下来。
吧嗒一声,李清婳的书袋从椅子上掉下去。但大伙都忙着写字,几乎没人注意到后排的动静。毕竟,书袋没挂好掉下去是常有的事。
李清婳伸出玉藕似的胳膊将书袋捡起来,却一眼就发现书袋只剩下两个齐整整的断口……
抬眸,自己被划下来的那根书袋带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个恶霸的桌案上。
……
李清婳只觉得双眼酸疼,眼泪一股脑地涌出来。什么江南美人的端庄婉约在那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梨花带雨的委屈与不解。
可林揽熙头都没抬。
李清婳不敢叫他,也不敢问。
她抱着自己的书袋揉揉了眼睛。
不哭。大概他是无心的吧。许是纸压住了书带,他只是想裁纸而已。
谁会闲来无事故意去割别人的书带呢。
李清婳这么一想,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不过,她有点心疼自己的书袋袋子,那可是她用自己最喜欢的一匹缎子亲手缝的。
而且,也是贵妃姑姑最喜欢的缎子。
哎。
李清婳摇摇头,把书袋抱在怀里,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继续练字。
身后,林揽熙懒懒撂下笔看了看前头那个清丽的背影。
摇了摇头。
果然不能小瞧李家,能调.教出一个这么能忍的女儿,可见是对太子妃之位势在必得啊。林揽熙有些困扰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堂课上完便是下学的时辰了。
因为书袋上没有带子,李清婳收拾了东西之后只能抱着书袋往外走。苏琳琅恰好也在一堆人的簇拥下往外面走去,瞧见李清婳双手抱着书袋,上头的带子荡然无存,不由得嘲讽道:“哎呀,这李府的绣活怎么这么差,连个书袋都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