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太子爷欺负哭了(28)
徐氏跟她一向有来往,此刻点点头道:“我陪夫人过去,正好咱们赏赏花。您没来过,不知道这府里哪的花最好。”
跟聪明人说话很简单,崔氏满意地携了她的手。
另一边的金氏暗恨自己插不进去,又瞧着李桃扇红着脸站在这,更恨自己糊涂,赶紧打发道:“你去园子里瞧瞧,那花树下头的宴席备好没有。若是备好了,一会咱们就过去用午膳。”
李桃扇忙不迭地答应,急忙忙便往园子的方向走。身后的妈妈咬着牙嘀咕道:“姑娘啊姑娘,您今日是迷了眼了,还是心眼飞了?您做什么不好,非要听夫人话去倒熟水,那些丫鬟是做什么吃得?您这样,真是叫那起子人笑话死了。”
李桃扇被骂得眼泪汪汪。她其实方才也觉得不妥来着,可哪想到自家娘亲会害自己。她心里后悔极了,怪不得伯父伯母总嫌弃爹娘,她今日算是见识了。
她越想越难受,索性快走了几步,摆脱了妈妈,自己往园子里去。
园子中央的凉亭里,难得凉风习习。崔氏心头舒畅,握了徐氏的手道:“咱们姐妹也认识不少年了,倒是头一回见到你家清婳。那孩子真是个通透人。”
徐氏心里一动,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婳婳心思纯善。只可惜,胆子小了些。”
“胆小不要紧,只要找个明事理的婆家,往后也不愁没有好日子过。”崔氏的眼眸亮亮的,像是在暗示什么。
徐氏假装看不懂,心里却也百转千回。国公府的公子她也听铭洲说起过,最是好脾气的。难得的是崔氏心肠也好,年年头一个开粥棚施馒头。
崔氏见徐氏渐渐眼神里的思绪多了,便暗猜她也有几分动心,于是笑笑道:“我家那猴儿也该收收心了,虽说眼下没有功名,但最是性情好。若真能得个知心知意的人,往后也一定奋起读书,不会委屈了媳妇的。”
“孩子们说小不小,这些事咱们也不好擅专。”徐氏不打算直接拒绝。虽说她之前一直觉得婳婳嫁给明洲是好事,可近来她总觉得那孩子毛毛躁躁的,所以这事要再思量思量。
既然没有直接拒绝,可见有把人娶到手的希望。崔氏十分欢喜,又拉着徐氏说上几句闲话,便回了席上。
这功夫,李桃扇从树后面闪身出来,阴沉着脸跟身边的妈妈道:“妈妈您听见没有,国公府的人都看上婳婳姐了呢。”
妈妈喘着粗气,摆摆手道:“姑娘别想那些。国公府再好,还能越过太子府吗?”
李桃扇点点头,却又咬着牙道:“我只是不明白,我比李清婳差在哪了?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喜欢她呢?就因为她是太傅家的?而我只是左都御史家的?”
“眼下谁过得好都不要紧。姑娘,要紧的是往后谁过得好。”她老目灼灼,点醒了李桃扇。
另一边的徐氏回了李府。她没跟婳婳念叨这事,只跟自家丈夫嘀咕起来。
李诚业闻言就有些诧异。“不是你说婳婳喜欢铭洲的吗?”
“是啊。”徐氏觉得跟男人说话真费劲。“可你最近没看出来吗?铭洲那孩子总是过来,又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沉稳。他跟你在书房里头说话,你可曾瞧出来什么没有?”
李诚业想了想。徐铭洲还在读书,来了最多问个礼就走,二人实在没什么话好说,于是便坦诚地摇了摇头。
徐氏不满意道:“你们男人心不细,可我觉得不对劲。婳婳倒是还那样,可我总觉得铭洲那孩子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似的,有时候毛躁,有时候小心翼翼的,我也说不好怎么回事。”
“那你的意思,又相中国公府了?”
“那倒也不是。”徐氏坦言。“国公府虽然还不错,但婳婳那孩子胆小啊。要是不嫁个知根知底的人,肯定以后会拘束的。”
李诚业弄不明白了。“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徐氏拉着丈夫道:“我的意思是,先放出风去,看看明洲那孩子什么反应。你想想,虽然铭洲和婳婳一道长大,可到底什么事都没经历过不是?我那哥嫂也罢了,要紧的是铭洲那孩子的脾气,我总摸不透。这事放出去,看看铭洲还能不能跟婳婳好好说话。要是不能,可见是脾气不好的,你说呢?”
李诚业不太乐意。这不符合他的为官之道。可他想起徐铭洲的父亲之前在殿前失仪,跟一个门生吵起来的事,不由得点头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唯有困境,唯有遇事,方能看出君子之态来。”
“那,你要怎么放出风去?这事可事关婳婳的名誉。”李诚业有些担忧。
徐氏想起今日在大树后头看见的鹅黄衣角,嗤笑道:“你放心,我早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