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后夫君不和离了(2)
炉上的茶水沸腾,热气熏的人暖烘烘的。亭外又开始飘雪。
林清舒隐隐听见有人叫她。
回头看,却不见一个人,稍许,雪又“咯吱咯吱”地响 ,只见一到浅粉的身影从石屏探出来,手里拿着信纸,蹦蹦跳跳的向着亭中来。
嘴里大喊道:“夫人,夫人!少爷来信了,少爷来信了。”
昨夜雪下了一夜,今早堆了起来,云洲难得下一场大雪,林清舒舍不得让人扫开。此时路面上零星一串脚印,正是滑的时候。小丫头跑的急,林清舒怕她摔了,开口提醒,“慢些,别……”
摔着二字未出,小丫头已经一头扎进旁边雪堆里了。
林清舒放下怀里的狸花猫,正要下去扶她起来,却听坐旁边的灰“团子”冷不丁的来一句,“嗯,很好。”
“……”林清舒一愣,稍许反应过来姜樱是在回她之前问她哥哥的话。
无奈得摇摇头,再看亭外的今夏,小丫头已经自己撑着从雪堆里起来了,憋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林清舒说道:“少爷来信了。”
而后今夏翻了个白眼给坐在火炉边上说她摔倒了“很好”的“圆团子”。看林清舒要出亭来,也怕她摔了,赶忙自己麻溜的从雪地里爬起来,阻止了林清舒。
林清舒拍拍今夏身上的雪渣,把她拉到火炉边暖着被冻得通红的手,而后才接过今夏手中的信。
距离江浸月上次来信已有三月之久,习惯了他一月一封,此次隔了三月,她心里怕他出什么事。
两人虽素未谋面,但三年书信往来,林清舒早已经把他当做亲人,心里始终担心着他。
迫切的打开信,才看到第三行林清舒脸色一凝,手指不由自主的绞紧了信纸。
今夏疑惑的看着林清舒,担心道:“可是少爷出什么事了。”
林清舒疲惫地揉揉眉心,摇摇头。看着信上的字难以置信。
今夏看团子还在旁边,不忍家事外扬,宣了小厮过来带她去了厢房,这才凑过去看信,不自觉念道:“三年未见,你我夫妻情分浅薄……治水途中偶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知书达理……温婉淑德,我们相互扶持……一路走来两情相悦。公主千金之体,不可委屈怠慢。又误林姑娘余生,愿与林姑娘和离,给彼此一个新的开始……林姑娘签字画押,便可拿城南饺子铺地契,自行离去……”
今夏识的字不多,念了一遍也没懂什么意思,又重复看了一遍才反应过来,惊道:“少爷他要和夫人和离!”
“可城南饺子铺不是夫人的嫁妆吗?”
“和离了夫人以后怎么过呀!”今夏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家夫人长得漂亮,人又善良,做生意又是顶呱呱。可放眼偌大一个天玑国,那个男子愿意娶一个成过婚的女人?
今夏想着和离后的各种不好,林清舒却只觉得疲惫。
“那夫人,这和离书签吗?”今夏问。
林清舒摇摇头:“马上年关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林清舒和江浸月成婚三年,说来可笑,三年了,他们夫妻竟还未见过彼此。
成婚当天,北方下京城突发水患,江浸月盖头都没来得及揭就匆匆跟着来使而去,一去便是三年。
隔着红纱,林清舒隐隐约约能看见那是一个身姿如松的少年,听外人道他容颜如玉,才学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三年间两人一月一封书信,信里少年的字苍劲有力,行云流水。有时一首小诗,有时一段问候,字里行间透露着他的温文儒雅,风度翩翩。
却始终未能见他一面。
就算要和离,她也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不要她了。
江老爷子离世多年,江老夫人本就不问府外之事,对经商之道一窍不通,江家二公子当时年仅十三,算算账本到还行,管理方面却有所欠妥。
江浸月一走,江家没了懂经营的人,自家酒楼生意一落千丈。是她林清舒及时接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其起死回生。凭借一手好厨艺,让江家酒楼成为远近闻名的大酒楼,日进斗金,一举成了云洲首富。
如今要和离,又怎么只能拿着她的嫁妆走。
她要等江浸月回来问个清楚。人一日不回来,和离书她一日不签。
芙蓉院。
江家老夫人张氏的宅院中,江家二子江别时替张氏换了手中的暖壶,而后才拆开带来的信,逐字逐句念给她听。
张氏农妇出生,大字不识,嫁给江老爷后曾试着习过几天书,但年纪大了,越发觉得纸上的纸小如蝼蚁,看得眼睛酸涩也看不明白,学了几天便没了兴趣。
以前家里有江浸月打理,遇到个什么需要看字的情况也有儿子来念给她听。江浸月离去后这差事便落在了小儿子头上,其他书信随便找个识字的仆人念了便罢,江浸月寄过来的便不舍得让其他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