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表情扭曲了一瞬,回复道:“没有,出了一些小岔子。”
“什么岔子?”
“你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为了阿泽,我什么都豁得出去了!我想弄死梵伽罗那个贱人,要不是他,阿泽不会这么惨!还有那个肖金,要不是他自杀了,老娘一定剁了他!”
“人已经死了,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梵伽罗。今天我给那个贱人发私信了,我要骂死他!他要是忍不住回骂,我就把他的话截图发到微博,曝光他!什么人品鉴定机,我呸!世界上最恶心的人就是他!”
“对对对,我也发私信去骂他!”
“叫上群里的人,大家全去骂,看他忍不忍得了。”
“好,我马上去通知大家!”
聊到这里,女人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然后凑近摄像头,查看自己的妆容有没有花。她正与“挚爱阿泽”开着视频,视频对话框里出现了她那张艳俗的脸,赫然是前一阵意图绑架梵伽罗的庆姐。
似想到什么,庆姐点开微博的私信页面,把自己辱骂梵伽罗的话截图发给众好友。
他们这些人自诩为高一泽最忠诚的护卫,是死守着不愿离去的最后一批粉丝。当然,在外界,他们还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头叫脑残。
不堪入目的语言和涉及人体各个器官的粗俗辱骂极大地取悦了这个小团体的所有人。大家纷纷给庆姐点赞,夸她是骂人方面的天才,是他们当之无愧的领导者。
庆姐从众人的吹捧中获得了强烈的满足感。自从上次绑架梵伽罗的计划失败之后,她着实消停了好一阵。若非四哥只是倒在了她的刀尖上,而不是猛力被刺,伤得不重,她可能早就跑路了。
而且从那以后,她就开始频繁倒霉,即便只是待在家里也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危险。前些天她的烧水壶突然爆炸,把她的大腿烫掉了一层皮,害得她连路都走不了。整天待在家里不能动弹的苦闷激发了她的戾气,她面目狰狞地盯着电脑,飞快打下一行字:【梵伽罗,我要让你为高一泽陪葬!】
【?】
一个问号跃出网页,令庆姐呆了呆。高一泽还活着的时候她也会每天给梵伽罗发侮辱性的话,却从未获得过回应,怎么今天中标了?
只一瞬间,狂喜的情绪就冲散了庆姐内心的疑惑,她指尖噼里啪啦地点戳着,一串串不带重复的脏话排满了屏幕。一般人看见这些恶臭的文字怕是早就勃然大怒了,但梵伽罗却不紧不慢地又发了一个问号。
庆姐被他不冷不淡的态度弄得更为恼火,咬牙切齿地打下一句话——【梵伽罗,你早晚会死在我手上!】这个人的器官她要定了!
【你谁?】屏幕上跃出两个字。
庆姐还来不及回复,屏幕上又显现一行字:【为何辱骂我?我似乎从未得罪过你?】
庆姐轻蔑地撇着嘴角:【老娘想骂你就骂你,想杀你就杀你,没有理由!】
那头沉默了将近半分钟,久到庆姐都快坐不住了才又发来重复的两个字——【你谁?】
庆姐噎了噎,随即冷笑道:【你不是灵媒吗,你不是能预见死亡吗?那你猜一猜我是谁,再猜一猜你自己会怎么死。】
斜倚在床头的梵伽罗兴味地笑了,然后慢吞吞地戳着键盘:【我不会死,不过我可以预测一下你在接下来的三分钟之内会遭遇什么。】
庆姐又是一连串的脏话砸过去,然后把这段聊天记录截图,发在群里,嘲讽道:“姐妹们快来看一看,梵伽罗这个贱人真他妈好笑!他以为他是神仙啊,还预测我的遭遇!我特么一口浓痰吐在他的微博首页上!”
庆姐说到做到,很快就齁着嗓子蓄了一口浓痰,啊呸一声吐向自己的电脑。通过视频看见她的作态,群里的人全都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狂赞庆姐霸气威武。
他们无从知晓,在庆姐这样做时,梵伽罗已把手机放在桌上,并伸出白皙的手掌,隔空摄住屏幕,仿佛在感受着什么。他忽然拧眉,然后侧了侧身子,似在躲避迎面而来的异物,漆黑双眸不由自主地泛出一丝冷意。
过了大约十几秒,他重新拿起手机,不紧不慢地打下一字:【庆姐,你要小心了。】
正笑得猖狂的庆姐看见这句话,脸色顿时骤变,喉咙也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半点声响都发不出。梵伽罗怎么会知道她的外号叫庆姐?她可从来没在微博里提到过!
庆姐定了定神,然后准备反击,对面却又发来一串文字:【它潜伏在暗处。】
【它正盯着你。】
【它一步一步缓慢向你靠近,而你无从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