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用了这种护肤品,林道长您不是早就看过了吗?”倪心海指了指摆放满桌的瓶瓶罐罐。
林念恩打开其中一个瓶子,倒了一些乳液在掌心嗅闻,摇头道:“不是这些护肤品的缘故,我精通中医,可以闻得出来,这里面的成分都是一些中草药,有的还很珍贵,是好东西。”
“可是除了这些护肤品,我们平时也没干什么呀。”倪心海拢了拢厚厚的外套,感觉浑身都在发冷。
“项链!除了这些护肤品,苏枫溪还送给我们每人一条项链,后来她刚出事,张家不就派人把项链要走了吗?梵伽罗也问过我项链的事,可见那个东西才是关键!”简雅抚着空荡荡的脖子喊起来。
林念恩连忙追问那项链的材质和模样,又按照众人的描述把它画在纸上,却左看右看都找不出问题。
“没有雕刻符文或咒语,也没有设置法阵,这个项链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满心都是困惑,而梵伽罗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简雅立刻接了,还按了免提,让所有人都能听见那头在说什么:“简女士,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无论你们找谁压制住了脸上的伤,效果都只是暂时的。他治不好你们,每耽误一秒钟,你们的情况就会恶化一分。简女士,只有我能救你们。”
是的,梵伽罗说的没错,林道长的确治不好他们脸上的伤,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但这一点林道长早就说明白了,还约了他的师姐来为大家彻底消除后患。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欺骗和隐瞒。
梵伽罗只看见了表象就急吼吼地打电话过来,还大言不惭地说只有他能救他们,以此彰显自己的能力和权威,妄图再把他们掌控在股掌之间,这也太可笑了吧?
想到这里,简雅就真的笑开了,轻蔑道:“梵老师,我们的脸就不劳你操心了,自然会有人帮我们治。”
“暂时压制也叫治?”梵伽罗挑高一边眉梢。
简雅看向林念恩,无声地询问他要不要亲自与那头说话,林念恩却垂着眼皮摆手,态度十分冷淡。他是不会跟这种沽名钓誉的人接触的,没得失了身份。
“我们当然知道脸上的伤只是暂时压制住了。救我们的道长已经明明白白跟我们说了,他治不好我们,但他的师姐可以救我们。梵老师,人家是正统道门的传人,画一张符,五分钟就能搞定我们脸上的伤,你能吗?你别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就了不起,在这个世界上,比你厉害的人多了去了。”简雅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抽着烟,姿态既傲慢又轻鄙。
她已经找到了更厉害的大师,自然有恃无恐。
梵伽罗捻着指尖的一豆面霜,同样漫不经心地说道:“简女士,我之前的表述可能不太清楚,以至于让你产生了误会,那我就说得更明白一点,只有我能救你们的意思是——世界上,唯我一人,能救。你听明白了吗?”
“你说什么?”简雅气乐了。
林念恩撑开眼皮,直勾勾地看向摆放在桌上的手机,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这么嚣张狂妄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一山还比一山高的道理他五岁的时候就已经领悟,可这人似乎还不明白。
但即便心里再不屑,他也没有开口与梵伽罗说半句话的意思,起初是觉得没有必要,现在则是纯粹的厌恶反感。似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哪怕生来就是强大的灵者,他们门派也不会收的。老祖最看重的从来不是天赋,而是心性,他只喜欢像师姐那般道心坚韧、品行高洁的人。
这个梵伽罗果然不行啊,难怪网上那么多人骂他!这样想着,林念恩摆摆手,示意简雅挂断电话,他懒得再听这人胡扯。
简雅点点头,正准备去拿手机,却又听梵伽罗徐徐说道:“那位道长是不是说你们脸上的东西是煞气?如果是,那么很遗憾,他所谓的救治方法从一开始就错了。”
林道长的确是这么说的,简雅面上不屑,心里却一阵一阵发紧。
林念恩放下食指,容色不禁认真了几分。不是煞气又是什么?他倒要听听看这人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他怎么错了?我们脸上的黑气不是煞气又是什么?”简雅在林道长的示意下问出了这句话。
梵伽罗盯着指尖的霜白,一字一句说道:“是恶业。”
“胡扯!”原本一句话都不打算与梵伽罗交流的林念恩忽然扬声怒斥,“梵先生,简小姐他们都是普通人,或许会被你一两句话唬弄,我是正统道门的传人,你一张口我就能知道你有几斤几两。恶业,你还真敢说啊!你知道恶业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