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鹭正要出去,闻言道:“不必问,你很快就知道了。”
如意撅嘴,正嘀咕,就见言双凤带着雨燕急匆匆地快步而出,脚步不停地往外奔去。
丫头吓了一跳:“娘子!”来不及纠缠苍鹭,也赶着追了出门。
言双凤快步向外而行,过了内堂,就见在前厅之中,或站或坐的有几道身影。
虽然此刻正是天光大亮,她看的很清楚,但一瞬间仍有些目眩神迷,赶紧定了定神,才叫道:“富贵爷爷!”目光闪动又叫:“小姨娘!顺大哥,虎子!”
原来此时此刻,在厅内出现的几人,竟是虎啸山庄里的老富贵,李顺以及小虎子,除了他们,还有陶蛮跟元夕,并几个随行跟着的人。
厅内的几人听见动静,也飞快地迎了出来,两下相见,各自激动难耐。
言双凤禁不住上前,不顾一切地一把抱住了老富贵,老富贵愣了一下,也赶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又是欣慰又也难耐感怀地红了眼睛:“姑奶奶……”
此刻李顺也跟着上前,伸出手去又很有分寸地收回,只有小虎子冲上前,也跟着紧紧地把言双凤抱住,嫩气嫩声地叫嚷:“姑奶奶,真的见着你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众人才各自平复了情绪,在厅内分别落了座。
言双凤用帕子把眼角沁出的泪花擦了又擦,才笑对陶蛮道:“小姨娘,这是什么时候动身的,事先也不告诉我一声?是要吓死我不成?”
陶蛮看着她衣着打扮已然不同,虽依旧如往昔一样神情,却丝毫不敢怠慢,欠身笑道:“哪里敢,本来是想写信先报个平安的,是……是王爷的人说,不好提前透露消息。”
言双凤歪头看了眼雨燕,雨燕姑姑道:“这是王爷给娘子准备的惊喜。早说了叫您放心,有王爷照看,一切都会妥妥当当的。”
言双凤没怎么样,厅内其他的人都跟着连连点头。连老富贵也跟着颔首,他原本不敢坐,是言双凤硬把他摁下的,此刻仍是站了起来,恭谨地说道:“实在多劳了王爷费心,山庄才能安妥,其实之前……因不知道王爷的身份,多有得罪,不治我们的罪已经是感激了……”
这话一说,李顺也跟着站了起来:“是啊。之前实在是太过疏慢了,我们实在于心不安。”
言双凤正要安抚他们,就听外头道:“王爷驾到。”
她转过头去,果然见门口人影一晃,是赵襄敏负手迈步走了进来。
李顺跟老富贵、陶蛮众人眼睛都呆了,心神震颤,已经慌不迭地跪倒下去,语声不齐而颤抖着:“参见王爷。”
小虎子本不知如何,见他们都跪下,也赶紧跪倒,顺便还磕了个头。
言双凤这才站起身来。赵襄敏看她一眼,上前先把老富贵扶起,又和颜悦色道:“陶夫人,李兄不必多礼,请速速起身吧。”
他本来是个颇冷情的人,如今爱屋及乌,对待老富贵等格外多了三分温和。
众人这才颤巍巍地站起来,赵襄敏又向着小虎子笑了笑:“才几个月不见,虎子长个儿了。”
小虎子原本心里害怕,看他笑的一如往常,即刻欢快地回答:“是呢吉祥哥哥,你先前教我的拳脚,我还练着呢。”
李顺赶紧呵斥:“虎子!休要放肆。”
小虎子一缩头,赵襄敏走到跟前,摸了摸他的头颈,看小孩儿重又露出笑脸,赵襄敏才道:“我同凤儿择日便要成亲,她的家里人,自然便是我的家里人,不必见外。”
言双凤听到这里便白了他一眼:“为什么悄悄地请人来京里,也不告诉我一声?”
赵襄敏转身道:“本是想跟你说的,只是告诉了你,你未免又担心他们路上如何。”
言双凤哼道:“说了不瞒着我的,又干这种事。”
其实在两个人许这句话的时候,老富贵等人已经在路上了。赵襄敏却并不解释,只仍微笑道:“到底不是罪大恶极,就不要怪责了。”
言双凤瞪了他一眼:“听说晋王殿下在,必然是有正经事同你商议,你又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呢。”
他们两个自顾自几句对答,把老富贵等惊得不敢抬头,只有小虎子喜欢地望着两人,小孩儿觉着王爷虽厉害,但是姑奶奶更厉害,能管辖着王爷呢!
赵襄敏看了眼厅门口,却知道自己在场,老富贵陶夫人等自然束手束脚,他们没法儿叙旧说话,于是含笑道:“那好,你自照看夫人等,有事便让人告诉。”
他说着,向着在场众人一点头,众人赶紧各自行礼,恭送他出门。
赵襄敏出了门,就见晋王赵兴良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处,原来方才晋王要跟来,被赵襄敏喝止,可他到底还是偷偷地来看了一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