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91)
“不了,她费神一整天,让她好好睡一觉吧。”陆鹤川一想到苏南嫣发红的眼眶就心疼,挥了挥手道:
“朕今晚就在这里守着,你们都退下吧。”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起,苏南嫣在景年的床边懵懂地醒了过来。
她蹑手蹑脚地起身,摸了摸景年的额头,确定不再发烫后,又帮他擦干汗水、掖好被角,直到出了偏殿的门才敢出声活动手脚。
刚踏入寝殿,苏南嫣就看到陆鹤川笔直地坐在座位上,衣衫还是昨日的模样,如同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皇上昨日为何不回养心殿?”苏南嫣看似漫不经心地走到陆鹤川面前,草草行了一礼,斟了一杯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
陆鹤川深深地望了一眼苏南嫣,修长挺拔的身影快步走到她面前,三两步就将她逼到了墙角,不由分说地牵制住她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抵在墙上,冷笑一声道:
“现在胆子大了,敢把朕晾在这儿一晚上?”
“臣妾让净月告诉过皇上了,若是她话没带到,臣妾一定重重责罚。”苏南嫣不卑不亢地扬起头,使劲儿挣扎着,盯着陆鹤川道:
“可若是皇上不肯走,这也怪不得臣妾。”
“不就是楚落云的几句疯话么?阿烟至于如此在意吗?”陆鹤川稍稍松开苏南嫣的手腕,冰凉的指尖摩挲着她娇嫩的脸庞,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吹着气,道:
“还是说.......阿烟宁可相信一个疯子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朕?”
苏南嫣愣了愣,诧异地望着陆鹤川,随后了过来,咬牙切齿地别过头道:
“净月都告诉你了?还是皇上逼着她说的?”
“这重要吗?”陆鹤川摆正苏南嫣的下巴,逼着她凝视着自己的眼睛,勾唇笑道:
“不过朕觉得,阿烟若不是在乎朕,想必也不会在意那些疯话了,是吗?”
苏南嫣哑口无言,倔强地挣扎着,眸中尽是不甘和羞恼,还有几分深藏不露的委屈和愤恨。
“朕永远只有一个阿烟,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陆鹤川将苏南嫣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感受着温热的心跳,道:
“从前如此,现在如此,往后.......亦是如此。”
“皇上......”苏南嫣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些什么,轻轻颤动了几下羽睫。
她没想到陆鹤川会这么直接地戳穿她的心思,这么笃定地告诉她这一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虽然她不知这话是哄她的谎话还是真话,但是陆鹤川的眸光已经褪去了戏谑,带着少有的认真和郑重,苏南嫣没来由的跟着他坚定了不少。
“臣妾只不过区区卑微庶女,皇上到底喜欢臣妾哪里?”苏南嫣垂下眼帘,鼻尖一阵发酸,眼眶微微湿润。
“阿烟,你还不明白吗?”陆鹤川用双手捧着苏南嫣的脸颊,拢在一起,笑道:
“朕能走到今日,见过了太多的算计和阴谋。朕对妻子从无任何要求,但求一心人罢了。”
苏南嫣心间一热,半信半疑地望着陆鹤川,眸中似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哽咽道:
“皇上莫要骗臣妾.......不过,皇上就算是骗了臣妾,臣妾也是不知道的。”
“朕方才没有说过半句假话。”陆鹤川捏了捏苏南嫣的脸颊,苦恼道:
“阿烟要怎样才愿意相信朕?”
“那皇上就把心掏出来给阿烟看看吧。”苏南嫣的热泪夺眶而出,打湿了陆鹤川心口的一大片衣料。
“若是只有这个法子,也未尝不可。”陆鹤川轻笑着,在苏南嫣的耳垂上不客气地咬了一口,低语道:
“不过阿烟真的如此狠心吗?朕可是你唯一的夫君呀......”
苏南嫣被他逗笑了,一拳捶在陆鹤川的手臂上,却不忍心用多大的力气,软绵绵的倒像是撒娇。
她凝视着陆鹤川眼睛里许多处红血丝,心疼地问道:
“皇上昨晚果真熬了一宿吗?”
“朕若是不和阿烟说清楚,又如何能合眼呢?”陆鹤川淡淡笑着,声音带着一股醋味儿,道:
“倒是阿烟心大得很,昨日在偏殿里睡得很好吧?你一直说景年乖巧,看来是很喜欢他吧?”
“皇上,你怎么又来了!”苏南嫣扶额推开陆鹤川,头疼道:
“景年他......”
她刚想喝往常一样解释景年的天真和单纯,但是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日帮景年擦拭身体的模样,心跳又是一阵错乱。
“嗯?今日怎么不继续说了?”陆鹤川问道。
“臣妾说了这么多遍,也该腻了。”苏南嫣笑着掩饰心中的异样,道:
“皇上也快去歇息吧,今日还有政务要处理。”
陆鹤川搂着苏南嫣走到床边,非要看着她躺下才肯放心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