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69)
“依我之见,说不准是哪个下人财迷心窍,眼看着就要被阿娘发现了,这才嫁祸给玉烟妹妹。”
“这我可管不着,东西是在她身上发现的,那就是她偷来的!”中年女子还是不肯罢休,但是看在少年的面子上勉强放下了棍子,指着他的鼻子道:
“这种事情你不要插手,免得分神。科考的日子快到了,咱们温家就指望着你光宗耀祖呢,可别辜负了爹娘的心血呀!”
“好好好,玉衡知道了。”少年敷衍着中年女子,好不容易才将她的肝火降下来,半是哄半是劝地送进了屋内,这才有了片刻的安静。
温玉衡赶忙回到前院,心疼地扶起瘫坐在地上的玉烟,擦拭着她的眼泪,抚摸着鲜红肿胀的脸颊,担忧道:
“阿烟,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玉烟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连站都站不住,只能靠在温玉衡的肩膀上,虚弱道:
“哥哥,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你不是去书院讨教了吗?”
“本来应该去的,但是今早看着阿娘的脸色不大好,怒气冲冲地说要找你,我就放心不下。”温玉衡搀扶着玉烟进了屋子,让她坐在床边,安慰道:
“阿烟,方才阿娘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哥哥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阿娘也是被怒火蒙蔽了心智才会这样说的,哥哥替夫人给你赔不是。”
“是哥哥救了我,哪有让你赔不是的道理?”玉烟疲惫地倚在床上,热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哽咽道:
“我自知出身卑贱,夫人又动不动拿我出气,若非哥哥一直护着,阿烟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只是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阿烟放心,等哥哥考中了,一定帮你寻一门好亲事,这样就再也不用受欺负了。”温玉衡坚定又认真地拉着玉烟的手,叹息道:
“咱们温家从爹那一代开始就没落了,也许久没人考中,日子并不好过,全部的希望都压在我身上。阿娘曾经嫁过来也是温婉富家小姐,只不过这些年都把性子磨光了。”
“阿烟既然生在温家,这些也是看在眼里的,哥哥不必再说了。”玉烟用手帕抹掉眼泪,拍了拍温玉衡的手背来宽慰着。
“来,哥哥给你上药。”温玉衡温柔地笑着,从柜子里翻出一小瓶药膏轻轻地涂抹在玉烟的伤口处,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呼着气,生怕弄疼了她。
看着他认真又仔细的模样,玉烟冷透了的心里才渐渐有了温度,眼泪再次不可控制地上涌。
她想,哥哥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如果有机会能够报答,她连命都愿意豁出去。
刹那间,所有的画面如同池水中的涟漪一般模糊,一圈一圈荡漾开去,视野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过了许久,黑暗中亮起星星点点的烛火,像是漫长逼仄的甬道,尽头是一间狭小阴冷的地牢。
温玉衡的白衣血迹斑斑,破裂出可以清楚地看见溃烂的伤口,甚至有的地方隐约可见森森白骨。地上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裂缝中皆是蜿蜒的血迹。
“哥哥!玉衡哥哥......”
玉烟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奈何被牢固的铁门阻隔在外,只能撕心裂肺地喊道:
“哥哥你快醒醒?你快睁开眼看看阿烟.....”
这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汉从暗处走出来,声音沙哑道:
“早就听闻玉妃娘娘与兄长感情深厚,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你怎么知道他是本宫的哥哥?明明皇上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追查这些事儿了......”玉烟猛然间转过身,紧张又害怕地看着眼前之人。
“臣也是为了自保罢了。”那人奸佞地笑了一声,负手道:
“娘娘若是想要温玉衡活命,就帮臣做一件事。”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玉烟惊慌地往后退了几步,颤声道:
“我......我只是深宫女子,怕是不能帮你什么吧?”
“娘娘过谦了,你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怎么可能帮不到臣呢?”那人嘶哑地笑了,低声道:
“皇上在搜集臣与恒王来往的罪证,就放在皇宫密室之内,只要娘娘帮臣偷出来,臣一定放了你哥哥,如何?”
“本宫不能背叛皇上。”玉烟下意识地拒绝道:“你也休想用这种手段来威逼本宫。”
“是吗?原来在娘娘心里,哥哥终究是没有皇上半分重要。”那人不留痕迹地挑拨着,狠厉道:
“自今日起,臣每日让人打断他的一根肋骨,直到气绝为止,娘娘还是趁着皇上这几日出宫巡行,好好斟酌一下吧。”
“你......你怎能如此歹毒?”玉烟咬牙切齿地指着那人,一时间想不到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