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66)
楚落云浑身瘫软地扶着桌角,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甘心地狡辩道:
“皇上,臣妾只是想给苏贵人一些教训罢了,只不过有些话当面不好说,所以臣妾才出此下策。再者,臣妾身居嫔位,训诫苏妹妹也是分内之事......”
“嫔位?”陆鹤川听后笑出了声,居高临下道:
“朕最不应该的就是封你为嫔。”
楚落云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传朕旨意,降楚嫔为答应,幽居长乐宫,无召不得踏出半步。”
“皇上?臣妾真的知错了皇上!臣妾知错了......”
陆鹤川吩咐着,说罢就负手离开了长乐宫,连多余的一眼都不想施舍给楚落云,亦像是全然听不见痛彻心扉的哭喊和忏悔之声。
黑夜中,矫辇在缓慢行进着。
行至忘忧宫时,陆鹤川远远就下了轿子,亲自走到宫门口,轻轻叩响了宫门。
良久,宫内没有任何回应,只剩下叩门的声音在长夜中回响。
“皇上,现在是回养心殿还是......”安公公问道。
“她还是在气朕......”陆鹤川叹了一口气,丹凤眼中闪过几分寥落。
第44章 原谅
“皇上多虑了, 兴许是苏贵人已经歇下了,值夜的奴才一时偷懒罢了。”安公公打着圆场,道:
“都怪这忘忧宫的宫人们见苏贵人性子软, 才敢这般忘了本分!奴才这就让人去教训他们,定不会让皇上在这个时候就久等。”
陆鹤川只看了安公公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思量,但依旧摇了摇头道:
“你们都退下吧,今夜不必跟着,朕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安公公犹豫地左顾右盼, 生怕触及陆鹤川的逆鳞,小心道:
“夜深露重的,皇上若是遇到什么不测,奴才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能抵罪呀......”
“你跟了朕这么些年, 有什么不测是没见过的?”陆鹤川冷冷地扫过安公公,嘴角挂上一丝讽刺的笑容, 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道:
“就算有人觊觎多年,这皇宫终究是朕的,只能小打小闹罢了。”
“奴......奴才明白了。”安公公吓得浑身一颤, 压低了身子退下,又给其他的小太监打了个手势, 带着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到他们走远, 陆鹤川才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宫墙另外一侧, 警觉地四下环顾,确定无人后才迅捷地纵身一跃, 单手撑着就轻松翻过了绛红色的高墙, 稳稳当当地落在忘忧宫的前院里, 几乎没有任何的声息。
忘忧宫内几乎看不见灯火,只能借着月光隐约望见两个值夜的小太监围着廊柱,竟是相互靠着肩膀睡着了,鼾声飘进了陆鹤川的耳朵。
陆鹤川心情不佳地皱了皱眉,故意加重了脚步声,三两下就将两个小太监惊醒。
“皇上恕罪!”小太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看清来人后立刻清新过来,五体投地跪着,求饶道:
“都怪奴才贪睡,竟是不知皇上圣驾,实在是罪该万死。”
另一个小太监瞧着皇上脸色不好,心中早就捏了一把汗,磕磕巴巴道:
“奴才们本不该懈怠,但是娘娘体恤奴才辛苦,刻意关照说今夜若是犯困就直接睡下,估摸着不会有人深夜前来......”
“她果真这么说?”
陆鹤川脸上尚且还带着笑意,微微眯起了眼睛,但是小太监却觉得更加危险了,连连磕头求饶。
可是陆鹤川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负手在廊下伫立着,夜风轻柔地掀起袍角,他的目光愈发深沉,仿佛陷入了无边思绪。
许久,陆鹤川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再也没有理会两个小太监,径直走进了屋内。
宽敞的寝殿内寂寂无人,几盏微弱的烛火在桌子的中央燃着,勉强照亮了进来的路,也依稀能够看见帷幔后面躺着一个纤弱窈窕的身影。
陆鹤川犹豫了良久都未见苏南嫣动弹,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轻柔地掀开帷幔坐在床边,端详着苏南嫣的睡颜。
粉白的脸蛋有了几分憔悴的神色,眉心始终皱着没有放下,想来定是有着心思睡不安稳,浓密的睫毛时不时颤一下,像是在梦境中受了惊吓,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如同针尖般刺进了陆鹤川的心里。
他抬起手,温热的指尖覆上苏南嫣的眉心,打着圈儿替她纾解着,手掌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小心翼翼地将泪痕擦去,内疚地凝视着很久。
忽然间,苏南嫣似乎感受到了身边的动静,挣扎一般稍稍甩了甩头,眼帘缓缓地掀起,眨了好几下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愣怔地看着眼前的陆鹤川,一时不知是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