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142)
若是真的放下了,就应当是冷心冷情,不给陆鹤川留下一点念想,方能独善其身。
毕竟要在宫里混一辈子,她可不想每天都被灌下一杯那样的酒,再任由陆鹤川抱上龙床......思及此,苏南嫣又是浑身一哆嗦。
“娘娘,安公公说皇上身子不适,让您去看看呢。”净月传话道。
“呵,也不知换个理由......”苏南嫣冷笑一声,稍一使劲就将簪子插到发髻上,一边照着镜子一边道:
“难不成皇上这般虚,隔三差五就不适了?”
“娘娘慎言,昨夜的事儿奴婢也听说了。”净月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偷听才凑到苏南嫣的耳旁,道:
“眼下只有您顺着皇上的心意才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否则皇上若是真的怪罪下来,娘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见苏南嫣还是万般不情愿的神色,净月着急地跺了跺脚,继续劝道:
“您就当走个过场,哄小孩一般应付过去就罢了,反正皇上也不能一眼看透娘娘的心不是?”
“此话在理。”苏南嫣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既然下定决心要好好混日子,面上的功夫总要做好。
轿辇早就在门口备下了,安公公只待苏南嫣坐稳就吩咐宫人抬到了陆鹤川的寝殿。
“皇上究竟是何处不适?本宫瞧着昨夜皇上精神得很。”苏南嫣本是想随口问问安公公,可是言语间不自觉地就有了几分讽刺。
“哎呦,娘娘有所不知,皇上一向敏锐,昨夜发现有人在您屋子周围,以为是什么歹人,还是担心您呐。这不,衣衫未穿好就冲了出去,之前的病才刚好些呢.......”
苏南嫣默默听着安公公唠叨,似笑非笑地未置一词。
奴才总是想为自己的主子开脱,看来她也别想问出点什么了,还不如亲自问问陆鹤川。
刚进寝殿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熏香,但也不是陆鹤川常用的龙涎香或雪松香,反而像是人为调制的花香,味道过于浓烈,反而没了清甜之气,呛人得很。
什么时候陆鹤川的品味也变得这般差了?苏南嫣不悦地皱了皱眉。
“阿烟?”陆鹤川有些讶异地抬起头,眸中闪过惊喜之色。
他身着一件月白松鹤长衫,翩然立于书架前,正随手翻看着书卷,动作放松又舒坦,除了面色有些白以外,哪里有半分病人的样子?
苏南嫣懒得计较这些,将那一声冷哼压在心里,神色淡然道:
“皇上既然无事,就直接说让臣妾来想做什么吧。”
“做什么都可以吗?”陆鹤川挑了挑眉,半是认真半是玩味道。
“皇上是天子,臣妾只是一介妇人,不敢抗旨。”苏南嫣沉下眉眼,目光黯淡地行了一礼,如同木偶般没有分毫感情。
陆鹤川忽然觉得心口又更痛了些,竟是比昨夜换药时还痛,只能轻叹一口气,将书卷放回书架上,上前想要扶着苏南嫣的手道:
“朕只是与阿烟开玩笑罢了,并不是那个意思。”
苏南嫣一看见陆鹤川靠近就极力往后退了几步,始终保持着一段安心的距离,面容依旧如同湖水般平静无波,道:
“若是昨夜也算是玩笑,那就恕臣妾消受不起了。”
“昨夜是朕的不是,朕......不该如此着急。”陆鹤川藏在长袖中的手指紧紧攥着掌心,眸中有悔意也有不甘,但是终究还是主动认了错。
是他太高估自己了,本以为就算阿烟不愿给他这个机会,他也能谦谦君子一般放开她,然后克制地离开。
可她是阿烟啊,所以他根本就忍不住。
若是面对心爱之人真的能够菩萨般无欲无求,那也不算多爱了吧。
“皇上,臣妾自知追究昨夜之事无甚意思,只是有件事想说清楚。”苏南嫣转过头,并不想看陆鹤川此时的神色,冷声道:
“您若是不能放臣妾离开,此后还是能否相敬如宾,各自安好?”
话音刚落,寝殿内一片沉寂,陆鹤川刚刚浮现出的笑意凝固在嘴角。
“自从臣妾想起往事,皇上做了很多事,可是皇上如愿以偿了吗?”
苏南嫣的声音很轻,可是每一句话都如同针尖般刺在陆鹤川的心上,没有分毫的手软,甚至比利刃更为锋利扎人。
是啊,他觉得自己做的很多,最起码能够打动阿烟半分了,可是终究没有如愿以偿。
可就算如此,他宁可阿烟将他的真心当玩物般抛掷,也不想各自安好,相敬如宾。
那样,便再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陆鹤川的眼眶微红,心绪如同潮水般翻涌,双臂因过分用力而微微发抖,三两步冲上前去圈住苏南嫣的肩膀,声音如同压抑在心底的倔强:
“阿烟说的那些,朕绝不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