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又为暴君心尖宠(130)
可是在陆鹤川的心里并没有怒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仿佛阿烟砍掉的不是玉兰树,而是他们最美最好的回忆,心里都在滴血。
陆鹤川久久伫立在玉兰树前,很久都没有发话,如同在无声悼念着。
“怎么不继续了?难不成是没听懂本宫的意思吗?”苏南嫣迈着和缓闲适的步子从树丛后走来,装作刚刚发现陆鹤川,草草行了一礼,疏离道: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的这点小事,不劳您费心了。”
“阿烟,你连这点念想也不愿意留给朕吗?”陆鹤川攥紧了掌心,泛白的指尖几乎扎进肉里,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痛一般,“朕.......就这般让你厌恶吗?”
“皇上言重了,臣妾身居后宫,怎会厌恶皇上呢?”苏南嫣的面容如同一潭死水,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亦是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臣妾觉得这玉兰树碍眼,还不如砍了当柴火。”
说着,她略微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意,放缓了声音道:
“听说见识过悲欢离合的树是有灵性的,皇上觉得这玉兰树烧火,会不会比普通柴火旺上许多呢?”
陆鹤川抿着薄唇,芝兰玉树般站在苏南嫣面前,可头却微微低着,偏执的抗争中带着卑微请求,空荡荡地衣袖在清风的吹拂下晃荡着,显得身躯愈发单薄。
可是他越是如此,苏南嫣心间就越是烦躁,原本的一点玩味也彻底磨光了,不耐烦地瞪了一点伐木工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砍了啊!”
伐木工为难地看看二人,斧头举在半空中欲哭无泪,这两位祖宗都不能得罪啊!
“阿烟,你要怎样才愿意留下玉兰树呢?”陆鹤川蓦然间抬起头,眸中的疯狂之色如同遇到了寒霜,一点一点冷静下来,净澈地望着苏南嫣,只求一个答案而已。
只要能够留下这样的念想,他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皇上既然这么说了,臣妾也就不遮遮掩掩了。”苏南嫣轻咳一声,不卑不亢地倚在树干上,道:
“禁卫实在是扰得臣妾不得安宁,只要皇上愿意撤走,臣妾今日可以罢休。”
“朕只是想保护你。”陆鹤川幽深的目光落在苏南嫣的身上,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是吗?臣妾只是区区后宫妇人,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苏南嫣半分也不信陆鹤川的话,冷笑着讽刺道:
“不知皇上究竟是想保护臣妾,还是像从前那样囚禁臣妾呢?”
陆鹤川的剑眉皱得越来越紧,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思绪,可是张了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这几日宫里宫外对阿烟有诸多不满,不乏想要杀人灭口的张狂之语,并且越来越猖狂,都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若是他自己自然是不怕的,可他已经失去一次阿烟了,哪怕只是传言,也容不下半点差错,所以才选择了这样强硬的方式。
陆鹤川纠结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将背后的复杂说出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来,生怕阿烟听了这些不切实际的传言会难以安寝,妥协道:
“是朕太过了,朕撤走便是。”
安公公听了险些出声阻拦,幸好一贯以来的克制让他及时捂住了嘴。
只是他都替皇上委屈,一片好好的心意怎么就这样被莹妃娘娘误会呢?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就再也来不及了啊!
“臣妾多谢皇上。”苏南嫣的眉眼间这才有了些许轻松,也没有再为难那些御花园的奴才,行了礼就立即告退了。
“皇上呀,您为何不直接告诉娘娘呢?”安公公一看见苏南嫣走远后就着急道。
“都是无凭无据的传言,朕若是这么说了,阿烟必然觉得朕在说谎。”陆鹤川无奈地叹息一声,道:
“她信了更是不好,日日担惊受怕,绝非朕的本意。”
他只想让阿烟舒心地活着,其他的所有危险,他为她挡下。
既然阿烟不想让禁卫来守着,那就让他亲自守着吧。
陆鹤川的目光愈加坚定了。
*
慈宁宫内,太后端坐在堂上,手中佛珠转的极快,似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儿,陆鹤风在一旁陪着,手中的茶明明凉了很久,可还是觉得不能入口。
“没想到皇兄竟然把禁卫调回去了,这下就全乱套了。”陆鹤川焦躁地起身踱步,念念有词道:
“儿臣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散播了些关于莹妃的谣言,就等着皇兄调走一半的禁卫,这样咱们的人就有可趁之机,到时候一击即中,就算华佗在世也无回天之力了。”
“人算不如天算,谁让他那么惯着玉烟?”太后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声音微微沙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