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论道的太后/润无声(26)
我跟他说不必了,我朝的公主们都是过了十岁才上封号,出嫁之时才有汤沐邑。
阿烁年龄还小,受用不了这许多。
再一个,我盼着她跟她的姐姐兄长们相亲相爱,自然不能有许多的特殊对待。
皇帝赶紧以贤惠夸赞我一番。
我出了皇帝那里,苏泽便迎上来扶住我。
娘娘看着脸色不好,可是皇上那边有什么难办的差事。
鞑靼的公主和赵将军的闺女要进宫了我道。
你去打听打听,那赵家的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自小长在哪里,谁教养着,什么样的脾气秉性。
苏泽敛声称是
待我回了自己宫里才明白过来,皇帝算什么,我宫里那两个泼猴只要无人看管能把这房子给我掀了。
我辛辛苦苦养的鱼如今已全部翻了白肚漂在水面上,不知他们为何要将那香灰倒进我的鱼缸里。
我码在案边的卷宗也糟乱的不行。
我给他们留的课业如今看来并没有做,倒是将书本撕下做成了纸灯笼。
一见我回来,俩人的保姆便上来向我请罪,说俩孩子顽劣她们实在是看不住。
我看着,只觉得欲哭无泪。
郑灿还好些,如今已经进上书房读书了,郑烁这个孩子我实在理解不了。
她这般顽劣不堪到底是随了谁?
我二十七岁才有了这个孩子,实在不愿意日日打骂她。
我无奈的将俩孩子叫来,但是俩人一点都不怕,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我气急的不行。
苏泽,你把他们俩给我拎出去,放在宫门外边,谁要了便让谁领走吧,我这里是伺候不了了。
看我这样说他们才怕了起来,俩人开始放声哭着,我并不理他们,转头便进了内殿。
晚膳时分,苏泽才与我说起了赵家小姐的事。
她说赵小姐并不是长于京都的闺秀,她幼年时边跟着赵将军和将军夫人去了北疆,在北疆长大。
据说是个爽利的孩子。如今已经十九岁了,也不曾订过亲事。
我听了听认为并无不妥。
苏泽顿了顿又说道,赵将军的次子,在此次与鞑靼一战中,折损了。如今赵小姐入宫恐不能与鞑靼的公主和睦相处。
实在不行,到时候她们的住处都排的远些,往后请安的时辰也错落安排便是了,彼此若不见面还能有什么争执。我想了想道。
苏泽没有说话,望了望窗外。
我也看了看门口道,你去,将那两个猢狲喊进来吃饭。
不一会儿,郑灿便拽着他妹妹委委屈屈的进来了。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安康。
郑灿蔫头巴脑的。
他身边的小胖丫头也跟着他挥了挥小胖手道,拜见母后,母后安康!
有你们日日这般,只怕我早早的便成了那太庙的一块牌子,哪里还能安康呢?
我看了看两个孩子,又接着道,你们苏师傅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你们便是这般无视生灵,毁坏财物?
还有,你们撕书是什么意思?是对母后布置的课业有不满吗?母后并不嫌弃你们平庸,只怕你们连学问都不愿意尊重,待以后不能明事理,辩是非。做了那被人蒙骗的糊涂虫。我越说越痛心疾首。
你们是皇子公主,受天下人的奉养,你们的一举一动便要配得起这样的奉养。只让人叫你们殿下,对着你们跪拜,你们便是凤子龙孙了吗,你们也得审视自己看看是不是。
今日,我那东案上的卷宗是你们翻乱的吗?随意翻他人的物件,便不符合你们凤子龙孙的身份。
我是你们的母亲,今日你们翻了我的东西我能原谅你们。它日,你们乱翻别人的物件,人家哪怕不说在明面上,也会在心里面记恨你们!
现在,便去将那东案的卷宗整理好了,再来吃饭。我严厉的说道。
看着那一大一小往东案那里去了,我才松了口气。
苏泽看着我训他们多少有些不忍,私下里劝我,何苦这样疾言厉色,他们年龄尚小,懂什么天下不天下的。
我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我的孩子从小便背负着这样的包袱。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咱们并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身在皇家,多少人多少眼睛盯着,就盼着你出错倒霉。
一旦失势便是万劫不复啊!
我从不盼着我的孩子能如何如何的优秀出色。
只要他们平安健康,衣食无忧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景效十七年九月初八,我亲自下了谕旨,以陪伴公主学习为名召赵将军的女儿赵婧虞入宫。
十月,还是我下旨,册封赵家姑娘为贞嫔。
寝殿排了东苑边上的长庆宫。
她进宫时倒是来见过我一回,诚如苏泽所说,的确不是京城姑娘的样子,她妆容淡薄,眉眼利落,看得出来是个爽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