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心有白月光(75)
泽若懂事地在一旁剥起荔枝,好不容易剥出晶莹剔透的一小碗,泽若身前走过一道身影。
“柳小姐。”连辛树将一碗饱满白皙的荔枝果肉放到双瑜面前的案几上。
双瑜抬首看去,稍稍移目,便见柳君玥身侧修长冷硬的手指执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净指间的汁水。
傅承许神情自若地叠起方帕。
双瑜扬了扬红唇,不骄不躁地道:“多谢。”
席间不少人都瞧见了傅承许剥荔枝的一幕,也看见了那碗傅承许亲手剥的荔枝的去处,神色各异。
徐仆射家的丫鬟见徐夫人呛到酒液,轻声询问了一句。
“无碍。”徐夫人摇了摇首,“我只是……”
她只是忽然想到了今日没能同来赴宴的徐惜文曾经说过的话——
“陛下有心悦的人了。”
徐夫人那时觉得是徐惜文寻借口,如今想来,惜文与柳家姑娘交好,许是早就知晓了一些事情。
……
双瑜与乳母一起抱着两个小娃娃回去歇息。
渐渐远离前厅,双瑜让乳母带两个小娃娃先回去,双瑜慢下脚步。
不久,路径里传来另外的脚步声。
“瑜瑜。”
晓风拂柳,清冷的声线夹着和缓的暖意响起。
双瑜回身之时,傅承许向前走了一步。
没有防备,双瑜直直撞进泛着冷香的怀里。
“唔——”
傅承许线形冷淡的凤眸中立刻浮上笑意,抬手扶住双瑜的肩,帮她站稳。
双瑜揉了揉撞上的额头,看着傅承许的美眸满是谴责,顿了顿,双瑜道:“陛下,你学坏了。”
傅承许“嗯”了一声,牵起双瑜的手在一旁石椅上坐下,慢慢道:“孤布置好了屋舍。”
双瑜眼睫抬了抬,反应过来傅承许说的屋舍是什么,双瑜抿了抿唇,“嗯。”
双瑜眸光落向他们垂在石椅上的手,虚握在一处。
双瑜抬首,侧身看向傅承许,“我要求很高的。”
傅承许温和地看着双瑜。
双瑜继续道:“里间要铺满皎绒毯,内外间夏以青竹做隔,秋以红玉珠帘。”
"好。"
“里间要有一扇很大的窗扇,窗侧置软榻,四季都能晒到太阳。”
“好。”
双瑜絮叨地有些累,她停下。
傅承许却误解了双瑜的意思,他有条不紊地道:“是不是屋内的物件要有五种颜色以上,但需华而不乱,且除了绿植不能有大件的绿,或只能是极深的墨绿……”
傅承许徐徐道来,双瑜娇艳欲滴的红唇张了张。
首次,面对耐信之极,似乎比双瑜更为了解她的喜恶的傅承许,双瑜迟疑起——
曾经,她到底是怎么“迫害”过傅承许。
双瑜抬手捂住傅承许张合的唇,“我没有要求了。”
“还记得你给我送的信笺吗?”
傅承许目光微闪,垂眼道:“嗯。”
那时,他已有许多日未见到双瑜,情之所至,便抬笔写下了。
甚至没等到天明就让人送去。
双瑜神情严肃,"我要同你说一件事。"
连辛树在远处把风。
双瑜四处看了看,确定无其他人,方拉傅承许俯身。
双瑜凑近傅承许耳畔,用气声说话。
暖暖的气息拂过,来不及酝酿出旖旎,傅承许被双瑜的话惊醒。
“你可是在燕国中的毒?”
傅承许短暂意外,但他没有隐瞒双瑜,颔首道:“可以这么说。”
话落,见双瑜闻言不解地看向他,傅承许慢慢道:“那时燕国战败求和,议和使者与长公主同行,我留下处理事务,巡视北境,意外遇伏中毒。”
双瑜认真地凝视着傅承许。傅承许与双瑜对视,没面上浮起笑,“然后,我就遇见了你。”
傅承许抬手拈去双瑜肩头的落花,扬起的凤眸凝着碎光,“如此,如此。”
相遇本无迹可依,得以相识,便成了最大的幸事。
双瑜回以一笑,“确实。”
双瑜说回正事,将在书册中记载的那位燕国人士的症状告知傅承许。
“你中的毒,或许来自燕国。”
傅承许对此早有猜测,见双瑜兴致高昂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双瑜柔软的发。
“父皇与我都派了许多人去燕国查探,有消息的话,他们会带回来。”
双瑜垂眸,感受着隔着长发落至的温度,轻轻摇了摇首,“不,该去一药谷。”
一药谷位于陈、燕交界,医术独绝,是真的。
前辈的积攒,更是不可限量。
双瑜十载的积累,只是其间沧海一粟。
一药谷,或有解。
傅承许放下手,似乎自然地垂在双瑜身侧,手指贴着手指。
傅承许弯唇,“不急,先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