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深/侯爷不好撩+番外(834)
“不是什么正经事,先送母亲吧,您要去哪里?”
“城南苏家。”
贺烬一顿,眼睛刷的亮了:“宗正寺的那个苏家?”
皇室子弟的婚事多由宗正寺操办,权贵家虽然没这样的资格,可若是能请动苏家人出面过三媒六礼,也是极大的体面。
他不曾想过长公主会如此尽心尽力,一时间心里竟百味杂陈,他长揖一礼:“多谢母亲。”
长公主瞥他一眼:“不必高兴的太早,本宫只是去走一遭,你也知道这苏家规矩多的跟个庙子似的,未必就能卖侯府的面子。”
“儿子不是谢这份体面,是感激母亲的体恤和用心。”
长公主感慨似的笑了一声:“要成亲的人了,连话都说的好听了……得了,留着以后对房里人说吧,本宫可不吃你这一套。”
贺烬笑了笑,伸手扶着长公主上了马车。
母子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大街往城南去,可还不等到苏家门口,贺烬就瞧见一辆马车自拐角处往后头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竟然也在那辆马车上看见了一个贺字。
他下意识驱马快走了两步,想看个清楚,可拐过了街口,却连马车都不见了影子,他不由一怔,莫非是太久没出来,被太阳晃了眼睛?
“烬儿,怎么了?”
马车追了上来,长公主正透过车窗关切的看着他。
贺烬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刚才晃了眼,以为看见了贺家的马车。”
长公主自车窗里扫了周围一眼,街上零落的有着行人,却并没有车马的影子,她也没在意:“车马大都是相似的。”
贺烬应了一声,眼见苏家门户大开,已经有人站在门口候着了,他便翻身下了马:“母亲,到了。”
苏家夫人连忙带着下人迎了上来:“请殿下安,妾身可是听了一早晨的喜鹊叫了。”
那人穿着虽然算得上朴素,可满脸笑容,看的人十分舒服。
长公主搭着贺烬的手下了车,不等苏少夫人行礼,便一把托住了对方的手:“什么喜鹊能比的上你的嘴讨喜?你婆母可好?今日本宫要去讨了她上好的茶来喝。”
苏少夫人笑起来:“早早就备下了,都是母亲压箱底的宝贝,只是这两日变天,母亲受了风寒,有些起不来,这才没能出来迎接,还望殿下恕罪。”
长公主眼底的笑意微微一顿,这病的可真是时候。
贺烬也听出了言外之意,略有些沉郁的看了过来,长公主安抚的摇了摇头:“你去忙你的吧,苏夫人病着,本宫和少夫人也聊得来。”
苏少夫人目光闪了闪,脸上却仍旧带笑,话却说的滴水不漏:“妾身谢殿下的抬举,您这话一说出来,妾身往后啊,就是走路这腰杆也得挺直两分。”
贺烬也知道,走内宅的路子去说,他的确插不上嘴,若是想促成苏家出面,他只能去找宗正寺那位寺卿。
“那儿子就先退下了,母亲何时回去?到时候儿子再来接。”
长公主摆摆手:“没准信,不必来了。”
贺烬应了一声,骑着马越走越远,长公主这才抓着苏少夫人的手进了苏家:“先去看看你婆婆,可请了大夫来看?吃的什么药?”
“开的不过是寻常风寒的药,大夫说了,是年纪到了,日后不再操劳,静心养着就没什么。”
这话几乎算是明说了,说媒这差事苏家接不了。
长公主心里失望,不痛快是有的,可倘若人真的病了,她也不能强求什么,因而脸色仍旧算是温和:“有你这样能干的儿媳,你婆婆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以后有的是时间养呢。”
苏少夫人陪着笑,可眼底还是露出了些尴尬来。
两人说着话进了苏夫人的屋子,对方果然躺在病床上,绛紫色的帐子垂着,衬得人脸色也不大好看,瞧着的确是病恹恹的。
长公主见她要起来行礼,连忙压了压手:“莫要如此,咱们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这种时候就别讲礼数了。”
两人一番寒暄,长公主明里暗里又试探了几回,苏夫人都没接茬,长公主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彻底没戏了,虽然先前也猜到了有可能是这样,可真得到了这个结果,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虽说只是个媒人,换谁都一样,可阮小梨的出身在那里,往后和命妇们走动的时候难免会被排挤,若有个体面的媒人说媒,身份也能抬一抬,日后的路总是要好走一些。
可现在……
罢了,还是再去旁人家里看看吧。
她没再耽搁时间,起身与苏家人道别,苏少夫人殷勤的一路往外送,长公主摆了摆手:“本宫也不是第一次来,不必送了,回去照料你婆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