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深/侯爷不好撩+番外(827)
他严肃了脸色看着阮小梨,嘴唇张了张,可话却又没能说出来,因为他心里隐约还是有点想听的。
他陷入纠结里,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慈安堂里忽然传出来一声颇有些高亢的声音:“愿意,我们愿意。”
这声音是贺二叔的,他紧跟着道:“虽然是个下堂妇,可既然贺炎做错了事,就得负责任,这才是男人的样子”
这话只是个半截,可阮小梨还是一听就明白了这说的是之前贺炎和陈婧在花园里私会被抓到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二房是这么个态度。
贺烬显然也听说了那件事,眉头微微一拧,可他沉吟许久,到底也没说什么。
里头长公主不冷不淡的笑了一声:“既然你们愿意,那本宫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挑个日子,找媒人去说说吧。”
贺二婶腆着脸开口:“殿下也是贺炎的伯母,您看……”
“送客。”
没多久孙嬷嬷冷着脸将贺家二房一起送了出来,两人这才看见贺炎竟然也在,对方瞧见他们也是一愣,看见阮小梨时眼睛刷的一亮:“阿阮……”
贺烬冷冷看过去,贺炎脖子一缩,剩下的话没敢再说出来。
虽然刚才在长公主那里吃了瘪,可贺二叔此刻却挺着胸膛,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大侄子最近可好些了?病了就好好歇着,什么都不如身体重要是不是?”
贺烬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并没说什么。
贺二叔也不在意,目光扫过阮小梨,认出来这就是门口遇见的那个人,脸色有瞬间的不自在,也没再多留,抬脚走了。
孙嬷嬷忍不住呸了一声:“烂泥扶不上墙。”
骂完了人她才缓和了脸色:“快进来,这天黑了该起风了。”
两人这才进了屋子,长公主正靠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才掀开眼皮看了两人一眼:“都听见了?”
贺烬行了礼,直起腰的时候才开口:“都听见了,陈家是太子的岳家,二叔这是铁了心的要上太子的船。”
长公主一哂:“虽然今天他们惹了乱子,可本宫刚才还是给了他们机会的,只是他们不肯要,一听说是陈家的女儿,那副猴急的样子……”
贺烬神情仍旧平和:“母亲以前说过的,当断则断。”
长公主叹了口气:“本宫自然知道,只是想起了你父亲,难免动了恻隐之心……罢了,路是自己选的,就让他们去吧,只是烬儿你得记住,不要为了小情,乱了大义。”
贺烬再次躬身:“谨记母亲教诲。”
长公主抬了抬手:“不提这些了,坐。”
阮小梨扶了贺烬一把,却被对方拉着一起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长公主微微坐直了身体,看了左右一眼:“都下去吧。”
下人们纷纷退了出去,孙嬷嬷知道这是有话要说,连忙守在了门口。
长公主这才开口:“许相好端端地来找你做什么?可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母亲放心,倒也不算坏事。”
他看向阮小梨:“许相便是许雍之许大人,是先帝在位时钦点的探花,后担任太子太傅,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帝师。”
阮小梨知道这是特意解释给自己听得,连忙点头:“我先前回朝觐见的时候偶遇过他一次。”
贺烬应了一声,这才接着之前长公主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半年前,户部尚书告老还乡,皇上便命许相暂时监管户部,他翻阅过往账目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对劲,十年前开始,户部每年都有一笔银子不知所踪。”
长公主脸色沉凝起来:“十年前?是何人所为?可查出了去向?”
贺烬摇了摇头:“户部的账面做得没什么问题,许相百般查探,也只根据蛛丝马迹,猜测出那笔银子是往北去的。”
长公主眼神微微变了,数年前他们也曾察觉东宫每年都有一笔银子往北去,莫非……
贺烬看出了她的想法,可即便再怀疑,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长公主压下了嘴边的话,眉头却皱了起来:“那他来寻你做什么?想借你的手去查?”
贺烬苦笑了一声:“他倒不是有意拉我下水,许相的人北上一路查探,没找到银子的去向,却发现了白英等人的行踪,他误以为我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特意登门。”
不是发现贺烬曾经北上过就好。
长公主松了口气,随即目光微微一闪:“何不借此机会,将太子与姜国的事透漏给他?许相出面总比你来的妥当,尤其是你手里那封信。”
贺烬沉默片刻才开口:“母亲,你也看过那封信,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长公主静默下来,许久后她叹了口气:“的确,那信只能坐实太子与姜国勾结,图谋越国国土,可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昌越两国必然交恶,许相为了天下着想,也会将事情压下去,说不得还会替太子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