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深/侯爷不好撩+番外(770)
孙嬷嬷被她说的陷入了沉思,可到底有些气不平:“老奴就是觉得她不安分,若是她能老老实实的做个妾,哪能有这么多事情?”
她又想起长公主那句为了贺烬好,越发不满:“若当真是为了爷好,怎么狠下心肠看着他难受都不来看一眼……”
“她来过的,”长公主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眼神越发复杂,“她来过的,只是当年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想起来,才能确定是她。”
那时候的阮小梨,连路都走不稳。
她不问她诈死的事,是心里已经笃定了当初那件事不是误会,她真的是险死还生了一回。
她看向孙嬷嬷:“不必苛责她,她能做的都做了。”
“那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不管了?”
长公主陷入了沉默,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仍旧担着老侯爷的嘱托,要看着贺家好好的。
可她也是个母亲,打从当年贺烬伤成那样都不肯和她说一个字的时候起,她便时常自责,她愧对自己的儿子,总想着弥补他。
可贺烬能缺什么呢?
这么多年,他也只求过自己一回,还被自己拒绝了。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再说吧,且看看他们的造化……”
说起这个,孙嬷嬷想起来一件事:“方才有人听见爷院子里仿佛有人吵架……您说,爷是不是也因为她诈死的事儿恼了她了?不然怎么就连把伞都没给,就把人撵出来了?”
长公主微微一顿,说起来她也觉得奇怪,既然贺烬去了边境,不太可能没遇见阮小梨,可既然遇见了,为什么回来后却只字不提?甚至连守着的孝都没撤下,仿佛就是想让旁人以为她真的死了。
她指尖不自觉颤动起来,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敲击着棋桌。
可半晌,她还是摇了摇头:“烬儿怎么想的咱们就不必乱猜了,回头直接问他更妥当……他人呢?”
话音未落,南陵就敲门进来了:“殿下,门房那边来信,说爷被请进宫去了。”
长公主不由皱眉:“这种天气出门做什么?皇兄也真是的,明知道烬儿这些年病的厉害,还要选这种时候。”
孙嬷嬷只好劝她:“想必是许久没见,心里太过惦记。”
“但愿如此吧……派人去宫门口好生看着,半个时辰还没出来,就回来报我。”
孙嬷嬷有些迟疑:“殿下,这是进宫,不至于如此小心吧?”
长公主瞥她一眼:“你以为本宫想?眼瞅着快一年没出门了,冷不丁出去一趟,本宫若是不闻不问,才会奇怪。”
孙嬷嬷猛地一拍脑袋:“对对对,殿下说得是,老奴亲自去宫门口盯着。”
她说着急匆匆去了,却不等到宫门口就远远地看见了贺烬的马车,他被人拦住了。
拦车的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太子,赵晟。
对方隔着车窗看向贺烬,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懒散,连语气都无力似的拉长了一些:“原来是贺侯,终于肯出来走动了?身体想必是大好了吧?”
“有劳殿下记挂,已无大碍。”
虽然彼此心里都有了将对方除之而后快的心思,可面上却不约而同的维持了平和,虽然有着君臣的约束在,可如果真的撕破脸皮,也说不准是谁吃亏。
一个虽是太子,却被生父忌惮猜疑;一个虽是臣子,身后却站着百年世家,平日里不显山露水,当真动作起来,那就是庞然大物。
太子盯着贺烬那张仍旧苍白的脸,忍不住叹了一声:“可惜,太可惜了。”
这话没头没尾,贺烬却也并不好奇,只静静看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皇上召见,臣就先告辞了。”
“贺侯请便。”
他笑吟吟的开口,眼见贺家的马车真的要动作,他才想起来似的轻轻拍了下脑袋:“对了,有句话忘了和你说……”
马车再次停下,太子脸上笑意加深,语调却越发轻缓:“节哀。”
第567章 臣有事要求皇上
贺烬的脸色一瞬间阴沉的可怕,可不过短短一刹,他就将所有的情绪都收了回去,他再次侧头朝另一辆马车看过去。
透过车窗那小小的四方口,他将平静的近乎诡异的目光落在太子身后,那个名叫张琅的侍卫身上。
这个人,大概就是杀害云水的凶手。
罪魁祸首是太子,可帮凶也不能放过。
他慢慢扯了下嘴角:“多谢殿下……希望来日,您也能记得这句话。”
这威胁算是赤裸裸,太子自然听懂了,可他不但不恼,反而笑了起来,他没骨头似的靠在了张琅身上,越笑越畅快。
“贺侯,你真是孤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人……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