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深/侯爷不好撩+番外(62)
耳房里毫无动静。
这该不会掉水里去了吧?
她一激灵,连忙站起来朝耳房走去:“爷,你没事……”
她话音猛地顿住,因为耳房里没有人,看起来也并没有用过的痕迹,倒是小门开着,像是贺烬自己走出去的。
可这大半夜的,又不是在府里,能有什么事儿?
她下意识想到了白郁宁,难道是去陪她了吗?
因为自己刚才被子给的不情不愿,所以觉得她受委屈了?
阮小梨盯着空荡荡的耳房看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动手卸了首饰妆容,换衣服的时候,却有些犹豫起来,这该不该插门?
如果贺烬回来……或许他并不会回来。
她立刻就把门插上了,连耳房的门也没放过。
不知道是换了地方,还是被子的确不舒服,阮小梨一夜睡得都很不安稳,断断续续做了好些梦,却也不知道自己都梦见了些什么,隐约还听见人说话,像是被梦魇住了似的。
她头疼的睁开眼睛,眼前是模模糊糊的光亮,隔着帐子不甚清楚,倒是能看出来外头点着烛火,她昨天忘了熄灯了吗?
她扶着床沿想要坐起来,但一动就碰到了什么东西,她嗖的缩回手:“啊,什么东西?”
“……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是贺烬的声音,阮小梨愣了愣,心里忽然欢喜起来,她伸手想要撩开帐子,却发现自己没拽动:“……怎么回事?”
隔着一层布料,贺烬夹杂着隐忍克制和烦躁的声音响起来:“你乱摸什么?!”
阮小梨这才看清楚,贺烬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隔着一层帐子坐在床沿上,大概因为帐子被他压住了,所以才没能拽动。
她犹豫了一下,说了句好听的:“我起来伺候爷梳洗更衣。”
这句话很是贤惠懂事,果然让贺烬高兴了些,连声音听起来都缓和了些:“睡你的吧,不用你伺候。”
阮小梨还要说话,帐子外头传来一声颇为爽朗的笑声:“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眼下事情也谈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明日再议吧。”
大概他说的是实情,贺烬也没留人,只是站了起来:“如此,就请统领多费心,这一路上怕是会有不少麻烦。”
那男人又是一笑:“告辞,侯爷就不必送了。”
但贺烬还是把人送出了门,然后上了栓才在椅子上坐下来,他瞥了一眼还垂着帐子的床:“现在倒是老实了?出来吧。”
然而阮小梨没动静,半晌,一只手才小心翼翼的从帐子的缝隙里钻出来,轻轻往旁边一拨,又过了几息,才钻出来一颗头,讪讪的看着贺烬:“爷……”
贺烬敲了敲桌子,开始和她算账:“手不是折了吗?”
阮小梨一噎,心里偷偷骂了他两句,觉得他实在可恶。
然而这也只是贺烬的开胃菜,他很快说到了重点:“出了门就忘了规矩了?在溪兰苑尚且知道留门,这到了龙船上,倒是四下里都锁的结实。”
他说着冷笑了一声:“谁给你的胆子不让我进屋?”
阮小梨被他指责的一头雾水,她虽然的确有那么点不想见贺烬,但关门上栓,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再说,贺烬这不是也进来了吗……
贺烬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抬手指了指窗户,脸色有些发黑:“我带着宁统领回来议事,自己的屋子还要翻窗,脸都丢没了。”
阮小梨看了眼窗户,果然像是被踢坏了的样子,顿时有点心虚,看着贺烬讪讪笑了一声。
然而贺烬也只是单纯的想要发发牢骚,见她一幅抬不起头来的样子,就哼了一声:“罢了,眼下这时候谨慎些也是好事。”
他神情略微凝重了一些:“你可是听见了什么动静?”
阮小梨被问的一愣,听见动静?
她有些茫然的摇头,她虽然睡得不太安稳,但并没有听见别的。
贺烬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我在想什么,难道能指望你有这种警惕性吗?”
阮小梨一噎,但是懒得和他计较——是是是,就你警惕性高,我就是头猪,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贺烬这句话本意并不是要贬低她:“昨天船上混进来了人,在查清楚之前,你不要离开二层,更不要和别人接触,明白吗?”
在这种时候,阮小梨向来是很听话的,她连忙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就算没有混进来人,她也不会出去和别人打交道的。
然而贺烬不知道,他难得瞧见阮小梨这般乖巧,手心一痒,竟然有些想揉她。
阮小梨是自己的所有物,因而贺烬并不需要克制,他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将阮小梨本就不算整齐的头发,揉成了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