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深/侯爷不好撩+番外(424)
皇帝神情一顿,一时间竟是好气又好笑:“都说外甥肖舅,朕这般风流,怎么你倒是个木头性子?”
贺烬仍旧看着阮小梨:“是臣没出息。”
皇帝见他说话始终有气无力,胸口还晾着那么大一个血窟窿,也不好再耽误时间,他看了眼阮小梨:“那你就去吧。”
阮小梨这才从人群里穿过去,端了麻沸散给贺烬喝,对方却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询问的看着她,阮小梨安抚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抬手舀了麻沸散给他喝。
这药果然是有用的,贺烬喝下去没多久意识便模糊了下去,却仍旧抓着阮小梨的手。
皇帝哼了一声,大概是知道贺烬在想什么,却到底也没有追究,只是看向刘太宁:“贺侯的伤如何?”
刘太宁脸色不好:“回皇上,情况不太好,贺侯这伤拖得太久,想来也不是第一天发热了,这几天只会更加厉害,若是处理不好,说不得会留下什么毛病。”
皇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还这么年轻,怎么能留毛病?尽全力给朕治,缺什么少什么,太医院没有就去找乔万海,朕要他活蹦乱跳的,听见没有?!”
太医们齐刷刷跪了一地:“臣等遵旨。”
皇帝大约还是不解气,目光又落在阮小梨身上,却也只是凌厉的看了她一眼便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刘太宁身上:“这些日子你就留在侯府吧,务必要好好照料……朕记得有个谁擅长调养……”
一个太医连忙上前一步:“臣徐一方……”
皇帝摆了摆手:“你也留下,多用些心。”
两人连忙应了一声,皇帝站在一旁看着刘太宁给贺烬处理伤口,看着他将发黑的血肉再次割下来,然后穿针引线,将伤口一点点缝合。
血布一块一块的扔,血水一盆一盆的倒,血腥味充斥着整座屋子,皇帝似乎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太医们都松了口气,动作越发迅速,终于再次将贺烬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阮小梨也跟着松了口气,抬手又给贺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块湿透的帕子了,贺烬浑身滚烫,可额头的冷汗却一刻也没停下。
“太医,他什么时候能醒?”
刘太宁还记得她,回答的也算耐心:“怎么也得晚上了,其实他睡着比醒着要好一些,等麻沸散的药劲过去,有的他疼呢。”
刘太宁说的是实话,也是意料之中的话,可听起来仍旧锥子似的往人心口里戳。
阮小梨没再说话,只是又给贺烬擦了擦额头的汗。
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寒江急匆匆走进来:“姓陈的来了。”
这个姓陈的,自然说的是陈敬如那个禽兽。
阮小梨猛地抓紧了手里的帕子:“贺烬这个样子不能见客,长公主又在宫里没回来,府里没有待客的人,让他回去吧。”
寒江脸色有些难看:“他裸着上身背着荆条跪在门口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还有一群蠢货起哄要咱们出去。”
阮小梨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陈敬如一定是听说了皇帝来看了贺烬,猜到了皇上和长公主都不会放过他,特意来演戏的,要是他们见了人,不管有没有做什么,这事都算是了了,谁都不好再追究。
可要是不管他,就这么让他在外头闹,明天满凉京就会传满了关于侯府的风言风语,不能伤筋动骨,却着实恶心。
毕竟除了他们,没有人看见贺烬伤的多厉害,他们只知道现在跪在门外的陈敬如可怜。
寒江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眼底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姑娘,怎么办?”
阮小梨看着贺烬,对方在麻沸散的作用下睡得很沉,难得眉头没有皱着,神情也很舒缓,只是惨白的脸色仍旧说明了他现在很虚弱。
“我记得府里有个谢润先生,你去请他走一趟。”
寒江一拍脑袋,这些日子贺烬要去看守城门,侯府的一应对外事务全都交给了谢润,忙的他脚不沾地,的确已经很久没有来主院了,寒江也许久都没见他,险些都要将人忘了。
他急匆匆去了,却没多久就又回来了,阮小梨有些惊讶:“这么快就解决了?”
寒江苦笑了一声:“谢先生是个读书人,对上蛮不讲理的武夫,实在是有力气也没处使啊。”
“人还在外头?”
“在呢,人更多了,谢先生讲了一堆道理,对方只是装傻,摆出一副憨厚的样子来糊弄人,还说先生欺负他读书少,百姓们看热闹倒是不嫌事大,一个个的指指点点,心里不知道怎么说咱们侯府呢。”
“先把人弄进来吧,在外头吵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