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深/侯爷不好撩+番外(378)
她犹豫了一下,才伸手轻轻推了推他:“贺烬……”
她声音一顿,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是错觉吗?怎么总觉得贺烬身上有些烫?
她探手摸了摸贺烬的额头,果然是热的。
“别喊了,去请个大夫来,他发热了。”
寒江大概没想到自己喊了半天,等来的却是阮小梨的回应,愣了愣才应了一声:“是,奴才这就去。”
阮小梨翻身下床,刚要穿鞋手腕就被抓住了,她扭头看过去,贺烬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显然已经醒了。
大概是她刚才的声音太大,将人吵起来了。
“你发热了。”
她说,脚仍旧在地上找鞋子。
贺烬似乎也察觉到了不舒服,拧着眉头闷哼了一声,随即才松开阮小梨的手,捂着头坐了起来:“没事,大概是昨天冲了太多水……不必忙了,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
阮小梨还是穿上鞋子下了地,站在旁边看着他:“我让寒江去请大夫了,先看看再说吧。”
贺烬摇了摇头,也下地穿了鞋子:“晚上回来吧,再不走要耽搁了。”
他说着话已经开了门,将寒江放在门口的热水提了进来,然后去了耳房,看起来果然没有要等大夫来的意思。
阮小梨有些不解,金羽卫已经走了,以贺烬的身份,别说耽搁一会儿,就算不去,想必校尉不敢追到家里来喊人,何必?
她站在床边,眉头越皱越紧,贺烬洗漱完进来换衣裳,见她还站着,似乎有些诧异:“怎么不去床上?”
他凑过来摸了摸阮小梨的手:“早晨天冷,别着凉了。”
自己都发热了,还顾及旁人?
阮小梨不知道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可犹豫片刻还是再次开了口:“不能告个假吗?”
贺烬顿了一下,似乎笑了,声音里透着几分柔和:“怕是不能,皇上才罚了我,我便要称病告假,只怕要被人以为是对皇上心存不满,回头御史也要参我蔑视君威。”
阮小梨有些茫然的应了一声,她一直以为贺烬这样的身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却原来并不是。
“回去睡吧。”
贺烬又说了一句,大约是时间真的太紧,他拿了衣裳一边走一边往身上套,脚步声听起来也比平日里要急促一些。
阮小梨坐回床榻上,心里有点空,她莫名其妙想起那包桂花糕,想起昨天晚上贺烬说,我想抱抱你……
她重新缩回被子里,睁着眼睛看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外头也跟着热闹起来。
她叹了口气,刚要坐起来,房门就被敲响了,彩雀有些急切的声音响起来:“姑娘,长公主来了!”
长公主?
“来看贺烬的?他不在。”
彩雀似乎要说什么,可只堪堪发了个音节,就十分仓促的闭上了嘴,阮小梨若有所觉,披着衣服下了地。
门板豁得被推开,因为力道过大,撞到墙上发出了碰的一声巨响,可见来人火气不小。
阮小梨不由哂了一声,怪不得上次过来什么都没做,原来是要憋着等贺烬不在的时候再和自己为难。
她理了理头发抬脚走了出去:“给长公主请安。”
长公主瞥了她一眼,见她行的是越国礼,冷冷一笑:“装什么?在那边呆了才多久,就真把自己当越国人了?”
那自然不是。
阮小梨只是想借此提醒她,自己现在不是侯府的妾室,不会再任由她生杀予夺。
长公主显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因此话音落下之后,她又笑了一声:“心眼倒是多了不少……烬儿什么时候走的?”
这是想看看贺烬什么时候回来?
她抬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大半个时辰了,回来怎么也得晚上了。”
长公主沉默片刻才又问:“他在做什么?”
这话问的好奇怪,满凉京城都知道贺烬被罚着去守了城门,长公主这个做母亲的,却要来问她?
“长公主真的不知道?”
长公主没开口,倒是孙嬷嬷叹了口气:“问你话,你便答,殿下若是清楚,又怎么会来问你?”
这话说的倒没什么不对,阮小梨也没计较她话里的高高在上:“守城门,从昨天开始的,整个凉京城都知道了,昨天还有不少人去看热闹,今天人应该也不会少……”
长公主狠狠拍了下桌子,丫鬟下人被惊得一哆嗦,乌压压跪了一地,阮小梨抬眼看过去,却只见长公主闭着眼睛,身体微不可察的在发颤。
“这么大的事……他都不说一声……”
虽然声音听起来仍旧气势汹汹,可阮小梨仍旧听出了几分无奈和难过,她想起这母子两人之间的生疏,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劝慰似的开了口:“皇上下的旨,改也改不了,让您知道,也不过是多一个人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