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深/侯爷不好撩+番外(101)
他意识很快沉下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外头正有人敲门,他下意识去摸放在枕头下的刀,却只动了一下,就被阮小梨发现了。
“侯爷醒了?”
贺烬挣扎着坐起来:“我去外头看看……”
阮小梨连忙拉住他:“是村长婶子来喊我了,等会我走的时候把门锁了,爷就在屋子里休息吧,锅里我昨天贴了饼子,爷凑活着吃。”
她说完就朝外头喊了一声:“婶子等等,我马上来。”
敲门声果然停了下来:“也不着急,你慢慢收拾,别忘了带个筐子。”
“唉,知道了。”
阮小梨一边和门外对喊一边爬起来,手腕却被贺烬抓住了,她有些意外的看过去:“爷?”
贺烬眉头皱起来,手指从她手腕一路摸到她额头:“你在发烧。”
阮小梨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也就没放在心上:“没事,应该快退了。”
她随口敷衍一句,仍旧要下地,贺烬却不肯松手,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阮小梨的态度让他觉得恼怒,他声音里竟然带着几分阴沉:“阮小梨,你这是在唱苦肉计吗?”
阮小梨一愣,好端端地,贺烬为什么又要这么说她?
她把手从贺烬手里抽了出来:“爷想多了,我就算要用苦肉计,也不至于拿个发烧来说事。”
她翻出自己的衣裳往身上套,贺烬看着她的动作,握了握自己空了的手,心情有些糟糕,他刚才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然而服软这种事,他从来没做过,只好抿了抿嘴唇,见阮小梨收拾好就要走,这才再次开口。
“明天再去吧。”
阮小梨微微一愣,她还从来没听贺烬说过软话,虽然刚才那句其实也算不上多软和,但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这个人遇见白郁宁之后,还真的是改变了很多。
她勾着手指抠了抠衣角:“爷,我不是白姑娘,没那么娇贵,这点烧不要紧。”
贺烬被噎了一下,这和白郁宁有什么关系?
然而阮小梨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说完就开门走了。
贺烬听见她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然后开门关门,和人交谈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自己一个人住怎么样?害怕吗?”
“左右都有邻居,没什么好怕的。”
“你这丫头胆子真大,我家那个就是怕黑,别说一个人住,有时候晚上都不让吹灯……”
两人絮絮叨叨说着走了,声音也变得越来越轻,最后彻底消失。
贺烬却没能再睡着,他脑子里忽然窜出来一个念头,阮小梨怕黑吗?
他想起来前天的时候,山路那么难走,天上既没星星也没月亮,她还不敢打灯笼,一个人摸着黑在根本不熟悉的地方跌跌撞撞往前……
小腹的伤口忽然疼起来,他不自觉蜷缩了一下身体,思绪跟着一顿,他给自己换了药,伤口平复下来,脑海里想的竟然还是阮小梨,他这辈子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拖累,要被一个女人这么照顾。
而这个女人,他竟然连她怕什么都不知道。
他仰头叹了口气,说到底是不在意,他不在意阮小梨,所以懒得去了解,懒得去关心。
要是现在身边的人换成了白郁宁……
他思绪一顿,要是换成了白郁宁,他现在应该不能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养伤了。
第80章 避世4
阮小梨到中午才背着一篓子草根回来,手里还抓着一把干巴巴的药草。
贺烬从窗户里看出去,就见她满脸带着笑和人道别,但门一关,她脸上的笑就没了,整个人都透出疲惫来,靠在门框上休息了一会儿才抬脚往屋子里来。
上山下山,很累吧……
虽然侯府的日子不怎么舒坦,可好歹也是有人伺候的。
贺烬扶着墙下了地,伸手拉开门的时候,阮小梨刚好走到屋门前,听见动静就抬头看了看他,然后露出个和刚才在门口与人寒暄时没什么去别的笑容来:“爷好些了吗?”
贺烬不太喜欢她现在这副表情,可又觉得阮小梨现在能笑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没什么好挑的。
他点点头:“好些了,你怎么样?”
阮小梨将背篓放在门边,抓着手里的干草进了屋子:“我挺好的……这个爷认识吗?这地方太偏僻,也没有大夫,婶子说村里人碰了伤了,都用这个草。”
贺烬接过去看了一眼:“是三七,有用。”
阮小梨松了口气:“那我给你煎上,可惜现在找不到新鲜的,不然外敷再内服,应该能好的快一点。”
她一边嘀咕一边往外走,贺烬拉住她:“我自己去。”
他这个人不开玩笑,说自己去就真的走到了厨房,到处翻找能煎药的瓦罐,然后对着小炉子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