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锦鲤妻(1575)
“我瞧着吴老爷您当真不像是生意人,反倒是像个读书人。”曲一高又道。
“原先家中还殷实的时候,曾读过一阵子书。”
……
两人一问一答间,就到了曲家门口。
马车在门口停下,下人将曲一高扶下了马车,吴锡元也跟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曲一高对着吴锡元一抱拳,说道:“多谢吴老爷送我回来,还请吴老爷去我府上喝杯茶水?”
吴锡元也回了一礼,才说道:“曲老爷客气,只是我还约了人,便不上门打搅了。今日不过正好碰上,您也莫要放在心上。”
等着吴锡元的马车走了,曲一高才对着自己府上的下人说道:“去派人跟上这个吴老爷,看看他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是!”
也不是他多疑,实在是这个吴老爷出现的太过巧合了。
即便是他什么要求都没提,他也依然会觉得奇怪。
“老爷,您先回屋吧?方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管家拱了拱手,说道。
曲一高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今日倒是来的早。”
平素他们约好的时间,方恪从来不会按时到,总要晚上那么两刻钟,来显示自己身份有多尊贵。
今儿倒是等不及了,居然还会提前到?
管家也没敢多说话,那位再怎么样,也不是他能瞎说的。
曲一高进了院子,才刚到堂屋门口,一个人就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老曲!你可算回来了!真真儿是急死我了!”
曲一高脚步没停,大步朝着他走了过去,待到他的面前,才冲着他拱了拱手,“方大人,让您久等了。”
方恪摆了摆手,“无妨,您回来了就好,咱们进屋再说。”
曲一高领着他一同进了屋子,面对着和他年龄相仿兄弟,先发制人开口说道:“方才我去了趟卢家。”
方恪眉头一皱,“听您这话,想必外头的风声你也都听说了?”
曲一高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
“自然是听说了的。”
方恪急忙解释,“曲老爷,莫要听他们瞎说,先前儿那个卢老爷是来寻过我,可我什么都没答应他啊!”
曲一高轻笑一声,“方大人说得在下自然是会信的,只是……那些古董……莫非是卢老爷自己寻给自己的?”
方恪点头,“应当是了,我便是再喜欢古董字画,八成是卢老爷来离间咱们的。”
曲一高看着他,却见他压根不敢直视自己,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便又接着说道:“那这个卢老爷心思还真多啊!方大人,还请您莫要忘了,这些年从我手中都得到了多少东西。咱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您换了卢老爷,姓卢的恐怕没这么多东西孝敬您的。”
方恪最讨厌曲一高这一点,总是有事儿没事儿就威胁他。
分明两个人是各取所需,怎么就好像自己是攀附着他了?
他十几年寒窗苦读才中第,入了官场,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曲一高还有一句话说得没错,现在他们两人确实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手里有方恪把柄,同样方恪也有他的。
他们两人也不能彻底鱼死网破,不然谁也讨不到好。
“曲老爷您放心就是,那个姓卢的想跟我合作,只能等下辈子了!”
……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虚与委蛇,说了半晌,转过头就各有打算。
方恪才刚回到府上,就收到了下人送上来的信函。
“老爷,这是借住在卢老爷府上的木老爷送来的。”下人抱上来一个人头大小的木头匣子。
“木老爷?又是何人?”方恪问道。
“奴才也不知晓,整个金陵城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就连卢老爷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木。”下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方恪眉头一皱,视线落在了他送来木匣子上。
“他有送信过来吗?”
“没有,只送来了这个木匣子,也未曾让人捎话过来。”下人回复道。
方恪看着漆黑的木头匣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打开看看。”
下人应了一声,上前将木头匣子打开,露出了里边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方恪拿了出来,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这是什么。
“大人,这底下还有封信!”下人抱着木头匣子,从里头掏出来一个信封。
“呈上来!”
方恪将被蜡封住的信封撕开,从里边抖出一张信纸来。
信上写着,【玄铁一块赠予方大人,还请方大人择日一同共商大计。】
玄铁……
玄铁做什么的,他也是知晓的。
只需要往普通铁器里边加一点点,便会成为削铁如泥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