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的竹马黑化了(104)
她想着,空气中的沉静却被话语打破:
“第几日了?”
顾湄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拍了一脸又不想在此时惹怒他,不情不愿的道:
“头一日。”
宁王摔了茶盏,咔嚓一声,碎到了地上。
顾湄被这一声惊了下,却也不害怕,她像没听见一般低着头,看着衣裙上的褶皱。
好在他纵有天大的□□,也没有要与她‘浴血奋战’的欢-好心思。
她被侍女请出了大帐,转眼中她被带入了一间一旁的小帐篷。
看见几个侍卫领着个歌姬正往宁王营帐里走去。
她收回了目光不再多看,潮湿的风吹过来,是那种发霉的潮气,脊背上便成一阵冷腻。
她胆战心惊了一夜,纵使顾湄有太多担忧与惊慌,待回来的小帐篷,沾着枕头渐渐的就睡着了。
***
夜色颇黑如墨,天空中的云层将月亮遮蔽,襄阳城很快下起了一场夜雨,雨随风而坠,溅进泥地里,惊起了草叶间的蚂蚱,打在士兵的头脸上,站岗的士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仍旧目视前方,不动如山地守着,大帐内令人遐想的声响渐渐低了下来。
一块帐子掀开,面颊潮红的歌姬拢着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走了出来,身后有侍女给她撑着伞,一路送了出来,紧接着又有士兵抬了热水进去。
宁王又沐浴了一遍,才向外头传了话,将人叫了过来:“顾湄那边今天有什么动静?”
“禀告将军,顾姑娘回去后便睡了,没见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宁王的指尖在桌上点了点,他吩咐道:“想必邓知遥这个时候已经得了消息,这几日你派人盯好顾湄那里,一旦有人跟她接上头,就报到我这儿来。”
“还有,盯紧了邓知遥的动向,咱们首辅大人可是个大情种,十有八九是要来一趟的。”
***
顾湄早晨惊醒过来的时候,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现今身在何处,她起了身,往这小帐里打量。
一应物什还算齐全,屋里还守着两个侍女,想来是来监视她的,
她起了身,随意收拾了下,侍女便将早饭传了过来,一碗白粥并几样小菜,没有什么奇稀的。
顾湄吃过了,便试探着想要出门,两个侍女并未阻拦,其中一个翻出了一顶帏帽:
“姑娘出门时务必带好,这军营之中,除了男人,剩下的都是供爷们儿取乐的军-妓和歌姬,你若就这般出门,误会了身份,生了事端,对姑娘反倒不好。”
顾湄看了那侍女一眼,没有说什么,接过了那帏帽,将丝带系牢了。
出去才发现外头泥土松软泥泞,绣鞋踩在上面,不一会儿两边便蹭了一些的泥土,她举目一望,隔着面纱亦能见雾色空蒙。
湖广一带多雨,如今快入了夏,日头更是天天不露出面,一路上倒也遇上几队巡逻的兵士,亦或是几个议完事回营的低级头目。
他们见了她或多或少都会看一眼,只是见她戴着面纱,身后又跟着侍女,的确没有人敢有轻薄之举。
顾湄一路走着,心事便又浮涌上心头,不知道邓知遥此时有没有看到她留下的信,若看到了,是不是又要生自己的气了,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回去,若回去了,这次又能不能哄好他。
毕竟总是说话不算数,他那样好脾气的人,只怕也要恼她了,她尽力往远处走,想试探出这些侍女容许她活动的边界在哪里。
果然,走到一处插了根小黑旗的地方,侍女们便上前拦住了她:“姑娘,那边便是湘王军队的地界了,为你的安危着想,姑娘便止步于此吧。”
顾湄抬眼一望,果然见对面的帐篷上的彩旗与宁王这边不同。
记得邓知遥那时说的,宁王是联合了湘王一起造的反,湖南是鱼米之乡,有了湘王在钱粮上的支持,怪不得叛军这般势如破竹。
她站在边界处,朝东边望,见湘王这边的士兵比起宁王这边要松散不少,她正准备收回眼,此时却恰见有个腰肥体壮的华冠男人正骑着马,在营队里晃荡,身后亦有随行的将领兵士簇拥在后。
她抬眼打量那肥硕男人身上的服制,是亲王唱服。上有绣龙,正是湘王。
侍女也看到了,对视一眼,都不想多生事端,忙催促着顾湄道:“姑娘还请回吧。”
却哪知话音落下却已是晚了。
只见那湘王纵马而来,马蹄一跃,人已近在眼前,马鞭就想撩开顾湄的帏帽,侍女赶忙迎上前,顾湄也借着他们的掩护往后退了一步。
湘王很是不悦。他的脸上满是横肉,恶狠狠地盯着那两个侍女,像是要在两人身上戳出个洞来:“哪来的金贵女人,本王还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