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掌心娇(87)
“是么。”花鹤玉勾着唇喉结滚动,夹着无奈叹息声,滚烫热气喷洒在慕时漪羞红的耳廓旁。
他问道:“要不,为夫让町白把人给抓来,好好审问一番,刚刚那小郎君是何时冒犯了我家夫人,让夫人这般记得他,竟然觉得隐隐熟悉?”
花鹤玉这是,吃醋了吗?
就像她给苍狼递红豆糕那次,看似不染凡俗尘埃的太子殿下,似乎也在悄悄吃醋。
慕时漪摁着砰砰乱跳的心口,摇头拒绝:“夫君今夜不是还有大事要办,可别耽误了,那人若是下回遇到,再问也不迟。”
“也会。”花鹤玉捏着手里的白玉折扇,用扇骨亲昵点了点慕时漪的眉心,“自然一切听从夫人的。”
这人,真的越发放肆,慕时漪只当未曾听见他话中深意,提着裙摆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马车在凉州主城各处街巷穿行,花鹤玉用金钩挑起车帘一角,指着外头街景同慕时漪介绍,他低沉嗓音带着几分黯哑,如冬日里灼灼炭火,马车中二人几乎肩并着肩。
他捏着手里的书卷,看着漫不经心,却字字句句都勾着慕时漪的思绪,一行人最后在凉州知州的府衙前停下。
花鹤玉与慕时漪进去时,陈羹年恰巧才回到府衙中,他无妻无子孑然一身,生活上难免粗糙,府衙后院就是住的地方,身旁也就一个哑仆在照顾他的起居。
“殿……”陈羹年声音一顿,在外他有些不知如何称呼,毕竟他是太子的老师,自然不可能像他下属一样叫他主子。
花鹤玉朝陈羹年行了个晚辈礼:“老师,您在外喊学生表字‘谦君’便可,日后学生与夫人难免要时常在老师府上叨唠一二,您可以对外宣称我是您的远房亲戚,也是您的学生。”
慕时漪站在花鹤玉身后,心想原来他的表字叫做谦君,“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太子殿下不就是一块千年难得一遇的璞玉么。
町白、苍狼以及陆青城等人也陆续赶到,几人在知州府衙中对于今夜行动,再次商议,就连难以预料的各种变数花鹤玉也单独列出来细说一番。
眼下就是不知这以凉州城中埋有前朝宝藏的消息,这块大肥肉能钓出多少人来,花鹤玉回故意用北歧前朝密宝为诱饵,这算计的除了山匪外,赵夜清自然也在其中。
只不过赵夜清这人太过于滑溜,几次暗探抓到一点他的踪迹,这人还没开始行动,就立马销声匿迹。
夕阳金灿灿的余晖落在洁白无暇雪地上,放眼望去茫无涯际。
凉州城内炊烟袅袅,市井叫卖声此起彼伏,伴随这越来越暗的天色,城里城外也悄无声息多了许多生面孔。
山林里,寒风拂面,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颊生疼,簌簌的落雪声,掩盖了雪地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终于残阳余晖消失殆尽,暗黑的云卷着无尽黑夜沉落,微凉月辉徐徐高升,清冷的光透着雪地里无处藏匿的刺骨冰寒。
松林青翠高耸,松叶尖尖上缀着白雪,遥遥一眼望去,茫茫雪海中偶尔夹着翡翠青碧,接天连地,直指青云。
前方隐隐有声音传来:“大哥,这些日来兄弟们挖到的北歧前朝宝藏的位置,就在前头小山丘后面的山洞里,那些珠宝埋得深,经年累月还塌方过,手下的人有悄悄挖出一点,大哥也看了,都是真正的好东西。”
山中风很大,把那人的声音吹得断断续续,听得有些不真实。
“还要往前走?”男人走在前头,脚步未停,声音低沉。
他手里握着长长的弯刀,用黑巾蒙面,身后还跟着近百号伸手极好的大汉,他们动作干脆利落,若不是一身凶神恶煞山匪打扮,看他们的举止姿态,说是城中守备军估计也有人信的。
一行人没走多远,就听见不远处雪地里细细碎碎的说话声,那些人三五成群吊儿郎当。
“哟,关大哥来了。”为首的刀疤男看见关戾州一行人,他嘻嘻一笑,赶忙站起身上前打招呼攀交情。
隐在山林里的其他山匪看着刀疤男人骚断腿的操作,心里皆是一愣,大家不是说好的悄悄摸进来,各凭本事不要内斗,不要惊动凉州城守备军。
这愣头青是谁?
凭什么大家都按照规矩行事乖乖藏好,就他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去和关戾州攀关系?其他躲着的不同帮派的山匪也开始蠢蠢欲动。
关戾州没说话,冷冷盯着刀疤男人,许久才问:“你是哪派的匪头?”
刀疤男人吹了一声口哨:“嘻嘻嘻,大哥有所不知鄙人是苍梧过来的小匪头,听说凉州境内出了北歧前朝的宝藏,顺道来看看。”
“啧。”关戾州眼神冰冷,“你这顺道顺得也挺远的,翻了几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