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掌心娇(148)
等第二日清晨醒来,十分坚定告诉自己,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大梦一场。
从这日起,花宅上下,从里到外都弥漫着喜意。
凉州城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打听好奇的人家自然不计其数,哪怕悄悄往里头塞了银子,但府中的丫鬟仆妇却三缄其口,不敢私自透露半分。
所有人都在猜测花宅主人到底是何种来路,虽说传言中与知州陈羹年沾亲带故,但是陈羹年的过往随便一打听也就清楚,不过是个失宠的曾经天子近臣,如今天子都昏迷不醒呢,何来的靠山。
深夜,花鹤玉伴着凉风与暗色,浑身冷气轻轻推开主屋房门,昏黄灯火中,慕时漪就坐在烛灯下翻阅账册,听得外头声音,赶忙起身,眼中带着温和淡笑:“殿下回来了?”
夜风寒凉,男人眼中眸色却是滚烫,他先是不动声色扫过一旁大红的嫁衣,然后缓缓落到慕时漪身上,薄唇抿了抿,单刀直入问:“喜欢吗?”
他声音很哑,带着克制,眼中浓重从情绪像是随时能溢出来一般,目光灼灼等着慕时漪的回答。
喜欢他?
还是喜欢嫁衣?
慕时漪藏在袖中的指尖无意思划拉着自己细嫩的掌心,她心脏砰砰乱跳个不停,贝齿咬着下唇,红得如丹砂般的唇色,更像是无辜的引|诱。
下一瞬间,她被花鹤玉紧紧搂进了怀中,炙热气息顺着她耳廓一路往下,撞进她心中。
花鹤玉似蛊惑般的声音,再次问道:“夫人,喜欢吗?”
慕时漪点点头,颤颤的眼神透着她的紧张,却前所未有大胆道:“喜欢的,殿下和嫁衣都是我喜欢的。”
她说得格外的直白,眼尾泛红,红唇因为短|促呼吸微张着,在屋中隐隐绰绰的灯火,若有似无能看清楚她雪白贝齿,粉润舌尖。
这一夜,花鹤玉注定无眠。
等哄睡慕时漪后,他反倒是悄悄起身,端着手中烛台,缓步走到放置在一旁的嫁衣前。
衣裳是从堰都送来的,在花鹤玉带着慕时漪离开时,他就已不受控制吩咐人暗中准备,绣娘一针一线,用了足足半年功夫才赶出来的嫁衣,前所未有的华丽。
他曾无数次想过慕时漪穿上嫁衣时的样子,然而此番深夜,脑中滑过的却是,若是他亲手一件件,帮她脱下时的美好。
想着那些画面,花鹤玉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了净房,紧接着就是冰冷的水流声。
次日一早。
苍西营帐内。
徐知意再次偷偷摸到徐仰川的帐中,整个身子都缩在他温热怀中,睡得正香甜。
徐仰川早早就醒了,但是依旧一动不动,徐知意从出生气便畏寒,他是打小就知道的,喝水要喝温热的,否则要闹肚子,吃不得任何生冷食物,夜里更是要他抱着,哄着才能安睡。
哪怕如今这般年岁,除了夏日炎热,剩余的时日,徐知意总要找了无数借口,与他同睡。徐仰川心里明知不可,但每每徐知意只要朝他可怜兮兮叫声一声。
“哥……”
“我冷……”
剩下的,只有徐仰川一败涂地的狼狈。
他纵着她近乎二十年了,每次想要狠心,偏偏每一道戳得都是他自己。
“哥……”睡梦中,徐知意哑着声音叫了一声,无意识的往徐仰川怀中缩去,心口的柔软带着属于成熟少女才有的芬芳。
徐仰川僵了僵,整个人慢慢绷直身子,缓缓的往外吐气。
幸好这时外头有声音道:“王爷,凉州来信。”
“放在外头。”徐仰川起身穿衣,绕过屏风走出去。
书案上放了一个信封,徐仰川随手拆开,扯出来才发现是大红的请柬,夺目的红,眼神落在上头的一瞬间,不可避免颤了颤。
这次慕行秋与他一同来苍西,是为把军中内奸揪出,但同行这这一路上,他也听慕行秋提了,花鹤玉像苍梧提亲的事。
虽微微有些意料之外,但却更像情理之中这个男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毕竟这位大燕国曾经最出色的太子殿下,看着克制守礼,不会践踏任何规矩束缚。但实际上,太子这个人,规则在他眼前只是想与不想,若真要计较起来,估计连屁都算不上。
想到这里,徐仰川摇了摇头,便听得徐知意在屏风另一头不满的哼哼:“冷。”
果然他不在她身旁睡着,她必定是要闹冷的。
外头天色已微微明亮,就算再纵容徐知意,徐仰川也得起身出去,近日东胡小动作不断,乘着春耕,苍西防守不比之前,他们总要来抢劫几回的。
于是徐仰川绕过屏风,走到榻旁,看着徐知意微微蹙起的眉心,下意识伸手给她抚平,小心把手中捏着的带着囍字的请柬,塞进徐知意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