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的掌心娇(116)
花鹤玉起身往内间走去,在转身进去的那一刻,他冷冷回眸:“抓到的那些刺客,还有王庭偷袭的骑兵。”
他唇角泛着嗜血的笑:“趁着河水还未完全封冻,把那些人冻进去,每日喂食喂水,心口以上用炉子暖着保温,让孤看看这些东西还能活过几日。”
“是。”町白赶忙应道。
“赵夜清找到了吗?”花鹤玉问。
町白微凛:“回殿下,根据山匪传来的消息,赵夜清带着婢女纤纤已经离开伏雁岭山脉,去了东胡草原,最后在茫茫雪海中消失踪迹。”
花鹤玉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那让人往苍梧传一封家书,如实禀告宣威将军,这般大的动静,估计苍梧和苍西都收到了我们遇袭的消息。”
屋内。
齐嬷嬷正端着汤药,正准备给慕时漪喂下。
恰巧这时,花鹤玉绕过屏风从外头进来,他垂眼看着在榻中昏睡,无知无觉的慕时漪,嗓音淡淡:“嬷嬷你去休息,夫人的药,孤亲自来喂。”
齐嬷嬷有些不放心,毕竟花鹤玉的伤,她也瞧见了,伤得极重,但殿下的旨意她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能恭敬行礼,缓步退到外间。
床榻旁,花鹤玉端起小桌上放着的漆黑苦涩汤药,伸手小心翼翼把慕时漪扶起唤她的小名:“卿卿,快醒醒。”
慕时漪身子微微颤了颤,但依旧逼着眼,没有丝毫要转醒的迹象。
下一刻,男人没有丝毫犹豫,低头含一口碗中苦涩药汁,然后慢慢喂进慕时漪口中。
刺鼻苦涩难以下咽东西,在接触道唇瓣的瞬间慕时漪本能挣扎。
“乖乖~”他伸手,有力臂膀紧紧箍着她纤细腰身,温言软语低声轻哄。
梦中,慕时漪也不知能否听懂,但慢慢停止挣扎,眉心蹙着微仰的脖颈,缓缓咽下汤药。
花鹤玉的唇很烫,两人滚烫的身躯相贴,在破碎斑驳的烛光下,是说不出的情意。
第52章
晨曦从翻滚云层中透出,三三两两斑驳光影,海东青展翅高飞,尖锐羽翼划过燕北苍茫灰白的天穹,最后盘旋在苍梧军营的主帐外。
营帐被人从里头挑开,走出一个身着甲胄高挑白皙满身书卷气息的男人,他伸出手臂,一直盘旋不落的海东青,下一刻乖巧落在他的护腕上。
蹙眉从海东青脚上掏出一张密信,徐徐展开,待看清里头内容后,他整个人沉了脸,眼中泛着冷厉薄怒。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慕时漪多年不见的哥哥慕行秋,苍梧军中,被誉为最聪明狠辣的笑面虎,当然他还有个上不得台面的雅称“文人流氓”。
万里荒寒,肆虐风雪刮得人眼睛都真不开,慕行秋从苍梧出发,冒着铺天盖地暴雪,没有丝毫犹豫前往凉州主城。
宅院四处,一桶桶凉水泼下,昨日刺杀时留下的刺红血色已被洗刷一净,只留花坛庭院中泥泞黑泥混着不起眼的血腥,预示这院里昨日发生的一切。
光秃秃的枝条,被层层叠叠大雪压弯,在严冬的风中瑟瑟颤抖。
四周伺候的丫鬟婆子屏声静气,脚下步伐匆忙,没有人敢分心。
因为此时,主院屋中,从今儿清晨便起了高热不散的夫人,半个时辰前才灌下去的汤药吐了出来,这会子又烧得不省人事。
暖如春日的屋中,慕时漪额间沁着薄薄冷汗,她生得极为好看的黛眉微蹙着,苍白失了血色的唇,因为痛苦,像刚出生的小猫一般,发出细小的闷哼声。
慕时漪此次高热,还是因为寒气入体,再加上失血过多造成的。她本就娇气,哪有吃过这般苦头,这一病,又直接烧得不省人事了。
屋内灯火明亮,昏黄的灯影落在她光|衤果|犹如羊脂玉般白皙无暇的背脊上,头发花白的医女,小心捏着手里的银针,锐利的针尖顺着慕时漪脊骨往下,足足扎了二十余针。
花鹤玉跪坐在床榻内,他一手搂着慕时漪圆润的肩,一手从她胸前绕过,压住她脆弱白皙脖颈,防止她因疼痛而挣扎。
没落一次针,花鹤玉的心脏就像被人拽着一般,抽抽的刺痛,向来无所畏惧运筹帷幄的他,这一刻竟生出了一股无助的慌张,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苦难。
沉沉梦魇中,慕时漪只觉背脊像是有虫蚁爬过,疼痛难忍浑身酸痛。然而无论她如何挣扎,压在她身上的禁锢却坚硬的得如铁一般,逃离不了丝毫。
无助之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慕时漪嘤咛一声,娇娇颤颤着嗓音从喉间溢出,她咬着唇,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紧闭的眸中滑出,从纤长眼睫低落。
梦中呓语:“殿下……时漪难受的紧……疼。”
耳旁压制的呼吸若有若无,禁锢着她的手没有一点要松开的迹象,只有温热的东西从她眼睑上抚过,卷着她的泪珠吞入腹中,接着是细细密密的吻,和铺天盖地的旃檀冷香,令她稍显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