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不想和离(89)
只可惜是他的竞争对手,利字当头,他对闻姒可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情。
县令此时开了口:“苦主周思勇,你不是说你还有物证吗?快呈上来。”
“啊,是是。”
周老板回过神,让自家的小厮拿来了一摞衣裙,这摞衣裙正是闻姒的绸缎庄做的。
周老板捧着这摞衣裙,很是义正词严:“禀报县太爷,‘喻老板’交给小人的货物其中有诸多瑕疵品,若是一件两件也就算了,您看,这足足有十几件衣裙的绸缎被剐蹭起了丝线,小人今日来告状就是希望县太爷能给小人做主的。‘喻老板’之前说过了,如果喻氏绸缎庄十五日内交不上货,‘喻老板’便自行投案、承认罪责!”
都不用衙役呈上来,县令远远一看,果然衣裙上有许多被剐蹭坏的痕迹,十分明显,他质问闻姒道:“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闻姒道:“民女还是这番话,若货品有问题,他们据对不会收货的。”
“哼,可你的收据是假的。”县令道,“沾了我一手的墨。”
闻姒的确不清楚这是为何,心里犯了难,但闻姒心思聪颖,想来该是笔墨出了问题。
她正欲开口,却听萧子玦幽幽道:“这张字据用的是宣德墨、陵阳纸,这两种纸墨遇在一起本无异常,可若是天气稍一潮湿,宣德墨便会晕染返潮。这几日江南多雨,会发生这种事并不奇怪。”萧子玦反看县令,“这么看来,也不知谁的收据是假的了。”
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尴尬地点头:“恕下官无知、无知。”他转过头道,“这个字据暂分辨不出真假,这罗裙究竟是如何破损的?”
闻姒看着萧子玦,眼神里有些感激也有些好奇,在她的印象中,萧子玦曾是大兴王朝的少年将军,论武自然是人中翘楚,没想到萧子玦对文人的笔墨也这样了解。
她收回视线,回复县令道:“民女将衣裙交给周老板的伙计时,王掌柜就在当场,请大人让王掌柜来作证。”
“也罢,将王掌柜带上来。”
周老板立即不满道:“县太爷,王掌柜是‘喻老板’的亲信,他的话怎么能作证词?”
王掌柜就站在衙门口的人群中,当即不满,指着周老板的鼻子:“周老板,你莫要欺人太甚,光天化日,我老头子要是敢说一句违背良心的话,就遭天打雷劈!大人!大人,我来作证!我们家东家是无辜的啊!”
“肃静肃静!不许藐视公堂!”
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两边的衙役顿时又喊起了“威武”之声,可王掌柜没被吓到,反而是周老板被吓了一跳,一晃神的功夫就把手中的罗裙弄掉在地上。
周老板忙低头去捡,王掌柜忽然眯了眯眼睛,盯住周老板的后脖颈,登时大喊:“是他!”王掌柜颤抖着指尖指着周老板:“大人!东家!周老板他是纵火犯——”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肉眼可见,周老板脸上的血色都褪去了大半。
他极力否认道:“你、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说我是纵火犯?县太爷,他在反咬我一口!”
王掌柜冲出人群,指着周老板的后脖颈:“我年纪虽大,但眼神却好使,那日纵火犯虽然蒙着面,但后脖颈却是露在外边的,我瞧得真切,那名纵火犯的后脖颈上有一个明显的圆形胎记,和周掌柜后脖颈上的一模一样!”
两个案子搅在一块,此时县令已经糊涂了。
萧子玦淡淡扫了他一眼,冷声问周老板:“你可承认?”
周老板不敢抬头看萧子玦的眼睛,光是听见声音,他就吓得打起了哆嗦。
但他不敢承认,恶意纵火,在大兴可是重刑。
“没、没有,我,小人不知道,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王掌柜很是气愤,胸口起起伏伏:“殿下!草民有证据!”
“哦?”萧子玦眉梢一挑:“是何证据?”
听到“证据”二字,周老板也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王掌柜了。
王掌柜冷哼一声:“那日纵火犯逃的焦急,许是因为作案紧张,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织布的架子,被梭针给刺伤了左侧大腿的外侧,伤口大约三寸有余。草民要求,就在这堂上,当场验伤。”
周老板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左侧大腿,而这个动作无疑是出卖了他自己。
萧子玦一个眼神,身边的暗卫便走上前去,短刀出鞘入鞘,刀光一闪,只是一个瞬间,周老板大腿外侧的布料便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一块明显的伤痕赫然出现在他的腿上。
周老板再也绷不住了,猛磕了几个头,带着哭腔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草民冤枉,草民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