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不想和离(14)
林尚书几步上前,狠狠揪住赵姨娘的衣领:“疯妇!你当我什么都不清楚么?来人啊!将赵姨娘禁足在她的院子,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让她出来!”
赵姨娘哭喊着被人拉了下去,林尚书一指林伶:“她还在这做什么?丢人现眼!快扶小姐回屋歇息。管家,速速将这臭叫花子送官,栽赃少侯爷的夫人,十个脑袋也保不住你!”
男人见势不妙,也顾不了太多了,赵姨娘若是被禁足,谁来捞他?
“林大老爷!我、我是冤枉的啊!是赵姨娘她——”
话音未落,林尚书的眼神变了变,忽然抄起一个茶壶,连连砸向男人的头上数下,男人轰然倒地昏死过去,地上流淌出男人后脑的血液,殷红一片,煞是可怖。
闻姒正纳闷,就看林尚书走到了前厅门口,躬身一拜,道:“少侯爷,惊扰您休息了,见谅、见谅。”
“林尚书家好生热闹。”萧子玦还是那副阴沉桀骜地模样。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少年就在前厅门口了。他一手垂落在膝盖上,一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敲打着。
闻姒目光向下,发现萧子玦的腿上还搭着她走时给盖的薄被。
第7章 、虎嗅蔷薇
“林尚书好大的威风,我竟不知礼部尚书还能干大理寺的活儿?”
林尚书怕极了方才王员外说漏了嘴,于是驱散了无关众人,连连给萧子玦赔不是。
“少侯爷,我这就将他送官,您千万别在意。”
萧子玦却将轮椅滑倒闻姒面前,面无表情道:“你还愣着做甚?还不推我回房歇息。”
可真是奇怪,这活阎王不是向来讨厌别人照顾他吗?又为何让她推轮椅?
闻姒不清楚萧子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刻她心跳如鼓,极不安稳,总觉着要有什么事儿发生。
她一路推着少年,左思右想摸不清缘由。
直到回到住处,对方盯着她慢条斯理地铺好了被褥,又拆干净了头上的珠钗才开了口。
“你过来些。”
“少侯爷找我何事?”
闻姒知道萧子玦寻她定然有事,方才只盯着她不说话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如今对方一开口,她反倒坦然了,该来的如何都躲不掉。
闻姒走到跟前儿,炭火盆的火光映照在她眸子里,一跃一跃地,像极了试探。
谁知少年手臂一伸,攥住了她的小臂,轻轻往前一带,撩起了她的袖管儿。
一点赤红,任是猩猩如血。
萧子玦用大拇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守宫砂是真的。
“你好高明的手段,把林尚书府的人耍得团团转。”
闻姒知道,方才萧子玦大概瞧见她在众人面前展示守宫砂了。
她也知道为何萧子玦凛着脸。
她现在是他的少夫人,成婚已有几日,守宫砂却还在,这无异于昭告天下,说少侯爷……不行。
男人呐,最恨别人说不行了,闻姒最懂这个,可是,方才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少侯爷,这总比侯府新婚少夫人归宁夜私会叫花子好罢。”闻姒眼角一瞥,“若是那样,坊间不也一样会流传少侯爷您……”不良于行的谣言。
“伶牙俐齿。”萧子玦拂袖松手,“那酒你不是没喝?出不了事。”
“你……你怎知道?”闻姒惊讶。
“我只是远远瞧见你换杯子罢了。”萧子玦道,“别处我不管,这种小手段,可不准带到侯府来。”
谁知闻姒有些幽怨地道:“若不是靠这些小手段,我怕不是也活不到今个儿……再说,你都知道,竟什么都不说。”
萧子玦是没说,那是因为闻姒的死活关他何事?不过当闻姒将那条被子盖在他身上之后,他还是忍不住跟了出去。
也正是如此,他才发现,林尚书一家竟如此荒唐。闻姒也比他想象中要清白,只不过这女子心眼儿忒多,还贯会倒打一耙,这着实让他心烦意乱。
“好了。”萧子玦又将轮椅滑到窗边,视线透过窗纸,盯着一片虚无:“别打扰我。”
“你又坐着睡?”闻姒奇怪地问。
少年不作声,吹熄了烛蜡,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给少年的眉宇间镀上了一层银霜,愈发显得疏离。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侯府的马车便等在尚书府门口了。闻姒之前提过,这次出来,要去一趟丽凤祥绸缎庄。
时间尚早,马车赶到丽凤祥的时候,铺子还没开张。闻姒再三叩响了门环,才有一小厮打着哈欠开门。
“谁呀……这么早就……”小厮看向来人,瞬间清醒了几分,眉眼有了笑意:“嘿呀,闻姑娘,您怎么来啦?”
闻姒笑道:“织娘呢?我找她有事。”
“老板还在睡着,闻姑娘您就亲自去叫她罢,小的可不敢,老板起床气忒大。快,里边请,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