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栖(95)
沈柔弯唇一笑,往里蹭了蹭,靠在他肩膀上,缓缓闭上眼。
卫景朝看了看尚且潮湿的长发,微微蹙眉,拍拍她的小脸,“先别睡。”
沈柔在他肩上磨蹭,娇滴滴的嘟囔,“我困了。”
卫景朝没说话,被子掩盖下的手,缓缓覆在她微凉的身子上。
从细嫩的颈项往下,越过高高的山峦与汩汩的溪流,落在她娇嫩如梨花的脚趾上,缓缓揉了揉。
沈柔咬住他的肩膀,间隙时哑声问:“这里,有没有人会听见?”
卫景朝微微用了力,随着沈柔压抑不住溢出的声音,语气极其不负责任道:“我也是头一次住,怎么会知道?”
沈柔便不敢出声,咬紧的牙齿,深深陷入他的皮肉中。
疼痛却刺激了他,让他越发的嚣张。
等夜色更深时,室内终于没了声音。
沈柔一头乌发却更加潮湿,汗液混着水渍沾湿了床单,榻上一片狼藉。
沈柔躺在衾被中间昏昏欲睡。
卫景朝这次,倒不嫌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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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沈柔醒来时,卫景朝又坐在床头看书。
这次的书,沈柔看懂了。
书皮写着偌大的《论语》二字,内容却仍是凉州官员的名册,却多了他们的籍贯和家世,以及各自依附的党羽。
不知道,这样隐秘的东西,他是怎么查出来的?
沈柔嗓子干哑的难受,蹭了蹭他盖在被子里的腿,奄奄一息道:“我想喝水。”
卫景朝这才注意到她醒来,见她这幅模样,不由探了探她的额头。
沈柔只--------------栀子整理能拿一双眼睛瞪着他。
卫景朝抬眼,喊人,“水。”
侍女端水进来,奉给他。
卫景朝接过来,直接递到沈柔唇边,喂给她喝。
沈柔咕嘟咕嘟喝了一盏水,才觉自己活了过来,懒洋洋靠着他,等侍女下去后,跟他一起看了几页,忍不住问:“这是怎么打听出来的?”
卫景朝语气没有多少异常,漫不经心的,说出的话却惊世骇俗:“我的探子,遍布各地。”
沈柔不由瞠目结舌,许久才道:“那你,好厉害。”
卫景朝敲敲她的脑袋,“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跟我说话。”
听着,像极了嘲讽。
沈柔缩了缩脑袋,没吭声。
卫景朝却将书撕开,递给她后几页,“看看,记住这几页的人。”
沈柔随意翻看着,问:“我记着有什么用处?”
卫景朝道:“这几个人,是以往与你父亲不合的。”
沈柔骤然正色,认真地盯着那几张纸,几乎要盯出洞来,只恨卫景朝没能查出对方的祖宗十八辈。
过了一会儿,卫景朝翻完手中所有,将书扔进不远处的火炉里,又从沈柔手中夺过剩余的几页纸,也跟着一同扔进去。
沈柔诧异看他。
费了这样大的功夫搜集的信息,居然全都烧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卫景朝淡声解释:“消息,只有记在心里的东西才是消息,否则都是炸药”
随时能将他炸个尸骨无存。
沈柔心一跳,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册子上记得东西,谁都有可能得到,谁都有可能利用。若是被敌人利用了,那就是杀死自己的武器。
所以唯有记在心里的东西才属于自己,不会伤害自己。
卫景朝垂眸看她:“起床吧,随我去见几个人。”
沈柔乖乖点头。
但是她没想到,他所说的“几个人”,竟然是全凉州城的官员。
卫景朝至凉州三日,最初那日不肯接受拜见,随后,便整整晾了这群官员两天两夜,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他们死活。
昨日,他去城郊接回前平南侯夫人的消息,已在凉州城不胫而走。
他有功夫去接自己的准丈母娘。
却舔着脸说没有安顿好,没有休息好,不能召见诸位大人,请大家稍候几日,在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一时间,满城的官员都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这两天两夜,凉州官员,除却周太守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睡过好觉。毕竟,人人都在担心,这位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的侯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来头?
他晾着所有人,到底有什么想法?
今日一早,卫景朝派人去太守府传话,召见凉州官员。
很,都护府的前院会客厅内,已站满了人,以周太守为首,全都老老实实等着接见。
卫景朝从小院里出来后,领着沈柔入了前院,走到会客厅外。
沈柔脚步一顿,战战兢兢询问:“这……这是几个人?”
卫景朝笑了一声,随手数了一下,“一、二、三、四、五,超过三个,可以用几做数量单位。”